「殿下,北国现下在西城一百里外,他们现下粮草不足,今晚是最好的偷袭之机。」西北守将孟青道。
刘晟看着舆图,回道:「西城地势低洼,孤以为他们以退为进,欲引我们入埋伏。」
孟青龙不以为然:「属下熟悉西城那地势,只要我们偷袭成功,退回来的事便交给属下。」
刘晟还在思索,却听孟青龙又道:「北国的大皇子如今正在那营中,我们取了他的首级,北国将溃不成军。」
刘晟听此消息,手指敲打着桌案,命令道:「今晚偷袭,但大皇子要活捉。」
是夜,中原军队偷袭北国营地,并抓到了北国大皇子拓拔宏。
刘晟见到拓拔宏的第一句便是:「李禹在哪里?」
刘晟以为,李禹忠於北国,若他逃了必然回了北国。
拓拔宏身形高大,态度十分傲慢:「我为什麽要告诉你?」
刘晟捏着他的脖子,面无表情道:「因为你现在没有选择的馀地。」
北国大皇子从小就善武,性格也十分耿直,现下这种情况让他觉得异常耻辱。他恶狠狠地盯着刘晟,道:「你堂堂中原连一个质子都看不住,简直是窝囊废,哈哈哈。」
刘晟未恼,甩了他的脸,对旁边的人道:「用刑。」
北国大皇子被审讯了一天一夜却未透露半个字,刘晟已经许久未睡过一次整觉,每每半夜总会梦到李禹。他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差,常常红着眼睛醒来。
青木实在招架不住,又偷偷派了一队人马去寻李禹,一边对北国大皇子加重刑法却依旧没有头绪。
刘晟吩咐,三日後午时将大皇子斩首示众。
「要张贴全城,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强调。
北国大皇子於大靖国被斩首示众无异於是对北国的羞辱,北城将这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三日後大皇子被拉至刑场,几乎北城所有的人都来观看。
刘晟吩咐:「看好了,若看到李禹直接拦住他,但不能伤到他。」
午时一到,刘晟站在城墙上望着城下乌泱泱的人群,下令斩首。
就在刽子手挥刀的瞬间,一白衣蒙面人从人群中飞起,将刽子手踢倒在地。
白衣人将大皇子迅速解了绑,将他扶起来後,望向城墙上的人。
刘晟紧紧握着城墙的壁,对着围住白衣人的士兵道:「住手!」
士兵面面相觑,不敢乱动,却见白衣人对北国大皇子行了一礼,便往城墙上飞去。
两人站在城墙上面对地望着,刘晟在人群看不到的高度紧紧拉住李禹的手,对台下的人道:「有人来报,北国大皇子身上有紧要的密信,关乎两国之战,暂且收押审讯。」
人群沸腾起来,有人对刘晟此举不甚赞同,但刘晟战名赫赫,百姓对他的命令并无异议。
北城风沙四起,寒风萧瑟。
两人离开人群的视线,刘晟望着李禹蒙着面的眼睛红了眼角,却在下一秒变得冷漠。
他当日不惜以性命来赌李禹对他的情意,原本以为两人情意相通,却没料到李禹竟执意要离开。
刘晟揭开李禹的面布,那张熟悉的脸展现在他眼前,眉眼清俊,唇上淡淡一层薄粉。他手指动了动,终是把手放了下来。
「耍孤很好玩?」他沉着声音说道。
李禹的声音依旧清冷:「当日我已告知你我走的缘由,为何你还要逼着我回来?」
刘晟冷道:「你是中原的质子,私自逃走孤便可以将你处死,你觉得孤为什麽要把你抓回来?」
李禹微微叹了口气,道:「放了大皇子,我任你处置。」
好一个任你处置,刘晟将李禹逼到墙角,一手砸到墙上。
「你现在没有资格跟孤谈条件,李禹。」他靠近李禹的脸,「你的大皇子必须死。」
李禹猛地抬头:「你用他逼我回来,现下要出尔反尔?」
两国此战在大皇子被俘虏那一刻便分出胜负,刘晟今日此举已让北国颜面无存。
刘晟:「孤不用点手段如何把你骗回来?你要走要留由孤来决定。」
李禹直视着刘晟,声音带着愠怒:「此战你已胜,何必将北国的脸面踩到脚底下。」
刘晟却似听了什麽笑话:「北国的脸面与孤何干?你去问问大靖的子民,他们愿不愿意让你的大皇子活。」
李禹:「大皇子是死是活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情,若要让他活你有的是办法。」
刘晟:「哦?你这麽信得过我?可惜了,晚了。」
李禹紧紧捏着双手,因为生气身体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