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夏捧着关东煮,眼泪更凶了。
她今天受尽了欺负,钱也丢了。她以为自己会像以前一样,坐在角落里,一个人消化掉所有情绪。
没想到,景栩会出现。
景栩也没想到会遇到她,孤零零的,看起来单薄又可怜。递了张纸巾给她:「你经常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吗?」
经常吗?
她的确经常一个人躲起来,只是,很久没哭过了。
温夏这会儿胆子大了:「谁哭,你别瞧不起人。」
景栩笑出声:「能呛人,应该好多了?」
「好多了。」
沉默两秒,温夏才说:「谢谢。」
温夏微微侧头,看向他。他眼睛太亮,像天上的弯月被打碎了,装进他眼里。
温夏瞥过一眼,没敢再看。
因为知道景栩的出现只是巧合,他不会因为担心她,而刻意对她有所关注。所以温夏没问他为什麽会出现在这儿。
因为他的出现,在某一刻,她竟觉得,自己也是「HE」结局的电影主角——付出了一些代价後,也十分必然地,收获了一些礼物。
温夏视线落在他那块宇舶上,鼓起勇气,第一次喊了他的名字:「景栩。」
「嗯?」
「堰青……是一座什麽样的城市?」
「堰青啊——」景栩稍侧着头,认真想了几秒,「是一个冬天很长的城市。不过,每个人眼里的堰青都不一样,不如自己去看一看?」
景栩说完,转头看向温夏。
视线交融的那一刻,温夏当即低下了头。
「我可以吗?」温夏逐渐没了底气。
「为什麽不可以?」
景栩绽放出一个笑,每一处都散发着,只属於这个年纪的意气风发。
好像未来就在他手上。
「人生当然是自己说了算。」
他双手後撑,充满运动感的双腿随意伸着。头微仰,颈部稍稍拉长:「人只活一次,没有重来的机会。要做旷野上的一缕风,穿梭在四通八达的世界里,在彻底停息之前,自在地感受和经历这个世界的一切。想做什麽,做就好了。」
温夏没忍住,视线偷瞥过去,看到月光下,那张充满青春气息的脸。
乾净丶张扬丶轻狂。
那一瞬,她枯涩的眼睛里,好似长出春天。
即使未来不可知,温夏也能确定,他想去的地方一定能抵达,即使眼前荆棘丛生丶山海重重。
不过。
他这样的人,面前一定是平坦宽阔的大道,充满鲜花和阳光,沿途都是风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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