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煜心中苦涩,「知我莫若子,你煞费苦心了。只怕是有心无力,谁能轻巧得道?」
那麽多恩怨纠葛,功名利禄,岂是说逃脱就能逃脱的?孤何尝不知自己卑微,哪怕成为太子,也身不由己。
「那终有一日,殿下会为此付出代价,届时,莫要忘了臣今日这番话,这番苦心。」萧随眼中有看破红尘之光,偏又自讽一句,「莫看臣说的如此轻巧,臣也在其中不得解脱,不然,臣早已远走高飞,脱离苦海,何至於受难。」
楚元煜微微动容,轻叹了声。
「不过,臣倒是有一慰藉,殿下可愿知晓?」萧随话音一转,楚元煜心里隐约有预感,「你说。」
「臣唯一的宽慰,便是结识了殿下,与殿下相知,奉为知己。哪怕臣身份低贱,随时会命散黄泉,也要甘之如饴,不愿离了你。」
楚元煜:「真真是肉麻,说的倒挺真,私底下不知做了多少肮脏违背孤之事,你快去练兵,别碍着孤用膳了。」
萧随道:「我对殿下一片真心。」
「午後跟我去慕容府,记得收起你的小心思。」楚元煜警告他,如若在慕容府出了事,她可难救。
萧随笑道:「奴才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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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楚元煜照着礼俗去了慕容府。
原是作为一国太子,楚元煜不必如此低声下气,可是慕容府风头正盛,又是母族,不低头也是不行的。
萧随跟在她身後做冷面无情的侍卫统领,带着人无死角围着楚元煜保护,不让她受到一分威胁。
「别来无恙,太子殿下。」慕容归坐於主位,楚元煜坐在他身侧位置上,距离称得上近。
「多有叨扰了。这是母后精心挑选的和田玉,乃藩王进献,望世子收下。」楚元煜尽量面容和睦,吩咐侍女把锦盒呈上来。
慕容归哈哈大笑,将锦盒收下,看都没有看一眼,「得亏是有个立了功的儿子,不然哪能盼到殿下亲自上门呢,哈哈哈哈!」
摆在明面上的羞恶让人不堪,随行的许多人面上都浮现出了怒容,楚元煜面上不露半分,「你我同辈,也是表亲一场,自不会有所隔断。常言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岂有分开去论?」
「同为亲人,孤希望弟能改过自新,莫要惹是生非,才好。」楚元煜淡淡看了眼慕容归,对於慕容府的家教更是失望,一个比一个坏种。
有其父必有其子,表侄慕容淮素日寻酒作乐,如今立下功劳,楚元煜不去评价,权当慕容府出了个好男儿。
「剩下几分礼是孤赠与老将军和侄儿的,到时候凯旋回京,孤必定再次上门。」楚元煜话已说到这,她抬眸打量慕容归,见他一副不以为意的嚣张模样,只垂眼不语。
「成,正事说完了,来谈谈我们之间的恩怨。苏打盛,将东西呈上来!」
大门轰然紧闭,随行人肃穆环顾四周,楚元煜按兵不动,仍坐如钟端茶。身後,萧随和侯仲左右站立,目光如聿。
案桌上,十坛陈年烈酒排排列好,一个空大碗在其上,一眼知晓用意。
楚元煜定坐着,不轻不慢看了眼。
慕容归冷笑一声,「好殿下,自家人不伤自家人,这是本世子能想到最温和丶最不伤情面的赔罪方法了,也不难,只需你喝上三碗,就当过了这关,可敢?」
楚元煜轻笑一声,「多谢世子殿下考虑周到,不过,在喝酒前,孤有话想对殿下说。」
慕容归抬手驱散下人,楚元煜身後的侍卫们也都撤了出去,萧随走在最後,回头与楚元煜四目相对,眼神里都是不赞同。
可到底最後还是走乾净了。屋里只剩下二人,对案而坐。楚元煜抬手,倒下一碗酒。
「你想说什麽?」慕容归目光死死盯着楚元煜,明明是一个随意的动作,偏生又那麽抓眼。那张脸,真是生的国色天香。怎麽一个男子也能长这麽俊俏?
楚元煜倒完酒後也不喝,悠然看着慕容归,「孤此次来,送礼赔罪是二,最重要的还是想向世子道明当中局势。」
慕容归哈哈大笑,「我道什麽?原来还是这番话,听来听去,也不闲腻歪!」
「罢罢!既然美人想说,那本世子再听听也无妨。」
楚元煜逼迫自己耐下心来,即使很想再打他一顿。
「孤身在朝中,看得更清些,你在府里,周围人无不赞美你,无不奉承你,挑你事端,让你担责,可怜孤的弟弟,白白做了那事,还要被责罚。」
「什麽?此话怎讲?」慕容归原本抠着指甲,一听自己身边有奸人挑拨,立马打起了精神,听得认真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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