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收拾好情绪,将玉佩妥当挂在腰际,坐回椅上看向他,「还有其他事?」
「禀殿下,如今楚国皇位空悬无主,朝中百官力请您登基,臣已经拟好登基大典事宜,只需您批注。」
语罢,孟庭阙呈上圣旨,摆在案上。
楚元虞看着这上面的字,没有丝毫犹豫,提起笔在上面勾勒。
从前母后的心愿,今日女儿终於达成,母后,您看看,我没有辜负您的厚望,我不输任何人。
母后放心,孩儿会为慕容府平冤,慕容府没做过的事,谁也不能安在他头上!
孟庭阙端起圣旨,面上展露笑颜,「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楚元虞依旧穿着男服,还需注意不在百官面前露出破绽,她要他们的助力,但随时会被他们推翻。若是让天下人知道她是女儿身,楚国就彻底危矣。
她站起身,贵气凌然,「传朕谕旨,即日起,改国号为宁远元年,大赦天下,与民齐天!」
「是!」孟庭阙跪地领旨。
楚元虞又道:「先帝仙逝,後宫如何安置?」
「启禀陛下,臣等已按她们的意愿安排好去处,请陛下放心。」
宁远一年,楚元虞在天坛登基,受朝廷百官敬拜,天下百姓无一不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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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凛冬。
西北传来喜讯,摄政王萧随带兵成功逼退鲁国军队,夺回被侵占的领土,还西北百姓一片安宁。
雪花一片片落在肩头披着的狐裘上,楚元虞下边穿着冬季龙袍,走在宫闱中,两侧是掌灯的侍卫丶太监和宫女。
小润子走在旁边,见楚元虞步伐变慢,仰头看向黑夜中淅沥沥下的雪,长长的睫毛沾了点白。
不由得感叹一句,「这些年过的真快。」
楚元虞逐渐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恍恍惚惚又几年,依稀记得,那年冬日,慕容府倒台,所有人全部下狱,躺在冰冷的牢房中等待审判。
没熬过冬,他们就都走了。
「走吧。」
楚元虞抬脚进入干清宫,到案桌後开始批阅各地上奏的奏章。
不多时,小润子端了新添了炭的暖炉给楚元虞替换,膝上和双脚处各放一个。他轻声道:「陛下,丞相和阁老求见。」
「传。」
孟庭阙和梅洲成踱步进来,当日萧随要对梅洲成下手,不料突遭变故,也没了铲除的心,这才保住了性命。
他们二人跪下,「参见皇上。」
「免礼,诸位爱卿深夜前来,可有要事。」楚元虞不急不缓将手头上的奏章放下,抬眸瞧了他们一眼。
孟庭阙起身,「西北喜讯已迅速传遍楚国各地,萧随立下如此战功,赢得民心,但百官仍记得他在京都时为非作歹丶横行霸道的暴行。只怕等他回来,京都又要血流成河。」
梅洲成作为幸存者,更是急切想让皇帝下旨处置这狠辣的人,最好是死在西北,别回来。「还请皇上做主。」
「哦?」楚元虞左右看着二人的神情,「你们,想让朕怎麽处置他?」
梅洲成一句话咽在喉中,不说出口。他年岁已高,早已能告老还乡,离开皇宫,可是当时新帝登基事务繁多,他就留了些日子。
想杀萧随,为的是百官安危。
孟庭阙率先道:「萧随此人,如一柄双头利剑,谁握着他,就能得到利器,可同时也会损伤自己。如若不能驾驭得当,就只好折戟沉沙,免得误了根本。」
楚元虞笑容意味不明,「依丞相之意,是要朕杀了他,以绝後患。」
「正是如此。」梅洲成紧接着开口,「他回来,必定搅起腥风血雨,那不是皇上所希望的国泰民安。」
「想要朕杀了萧随,也并非不可。」楚元虞站起身,将暖炉搁置案上,她话锋一转,「那若是鲁国再犯,谁去支援?」
「这几年来招兵买马,臣等不敢耽搁,朝中武将具备,皇上不必为了此事而忧心。」孟庭阙拱手。
楚元虞移开目光,眼前的两个人都是知道当年实情的人,她难免会生出无处遁形之感。
他们深夜来访,不仅是为了避人耳目,也是想试探她是否还爱着萧随,是否舍不下跟他的关系,不忍除去萧随。
她厌恶这种感觉,好似所有人都认为她必定是深爱极了萧随,才放人去西北。
楚元虞面上不显,只勾唇道:「二位冒雪前来,是朕招待不周了。小润子,赐座上茶。」
三人入席,楚元虞继续道:「你们无需担忧,朕知晓该怎麽做。」
闻言,孟庭阙和梅洲成面带喜色,好极了,果然是楚国的皇帝!
斟茶几杯,梅洲成:「皇上,臣有一事请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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