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义兵还沉浸在反抗胜利的兴奋之中,一道箭矢带着破空之声极速贯穿对方的胸膛。
笑声嘎然而止,拿着农具的起义兵一时茫然,直至身着铠甲,手持利刃,面容坚毅而冷酷的军队将他们团团包围,偌大的恐惧瞬间袭来,但有一人英勇地率先冲了出来。
——那是他们的领军。
这名青年神情熠熠,满脸无惧。
“大秦的军队,就是将你们手中的武器指向你们的百姓吗?!看来秦始皇所治天下,终无百姓安宁之日!”
将军面无表情道:“谋逆之人,也敢信口雌黄。”
“已经有勇者奋起反抗!”青年没有理会对方,指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农夫,振臂呼喊,“诸位,别忘了我们的使命!清君侧!正国纲!”
心生退却之意的众人立马被调起激昂的情绪,握紧手中的农器,发出愤怒的吼声,向官兵们发起冲锋。
领头的将军目光中透露出对叛乱者的决然和无情,缓缓抬手一挥,军队领命,将手中锃光的刀剑对准这些逆反之贼。
到底只是些农夫,比不上数日训练的将士,不过两招,往日坚硬的农器就被刀剑拦腰砍断。
没了武器,义军的抵抗逐渐削弱,官兵们逐渐占据了上风,直至起义军的领袖被俘,整个战场陷入了死寂,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街道上已经遍地尸体,血液汇成血泊,向四周蔓延。
在暗处暗中观察的男子微微蹙眉,正要扭头,冰冷的铠甲就映入眼帘,随之而起的,是对方冰冷的话语。
“灵子,倒也不过如此。”
听到对方的称呼,男子不可置信地抬眼,嘴角翕动,刚想询问些什么,只觉脖颈一凉,呛人的血液便从口中喷洒而出。
咸阳城—赌坊。
“怎么回事?!”韩渝怒拍案几,质问张良,“你先前不是已经说筹备好了吗?!为什么到现在孤都没有见到军队杀到咸阳城?!”
还未胜利,韩渝就以王自称,换做平时,张良会让对方慎言,但现今大秦各地的起义军似乎各自消散,没有起义的消息传来,他传书给同门师兄弟飞鸽也渺无音讯,石沉大海。
张良脑中不断思索,是否是自己的计划有所纰漏,或者是……
不,不可能。
张良下意识否定最坏的结果,他们行事一向隐秘,况且墨家已经隐世多年,再怎么想,都不可能查到他们头上。
除非秦始皇当真有通天的手段,能够掌握天下之事。
殊不知自己已经猜了了七七八八,张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扫了一眼仍在训斥自己的韩渝,张良拱手告罪道。
“公子莫急,臣还有要事在身,恕臣先行告退。”
说完,便不管对方的反应,转身就走,只留下韩渝坐在原地,案几被砸得“嘭嘭”响。
“狗娘养的东西!废物!还要让本王蜗居在此到何时?!等本王上位,立马把你处死!”
张良听着屋内不堪入耳的辱骂声,心生烦躁,眉头不禁蹙起,匆匆离开了赌坊。
他得想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