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竹收回手,戳了戳他的肩膀,“你现在离我远些,我可能会觉得开心。”
“……”拓跋苍木沉默了,但他就是不动,依旧赖在沈玉竹的身上,“殿下不能说话不算数,答应了就是我的了。”
若非沈玉竹抵着桌沿,他还真有些受不住拓跋苍木的重量。
“我怎麽说话不算数了,我只是想让你冷静一下。”沈玉竹终究还是擡手,安抚地拍了拍拓跋苍木的後背。
“你知道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做,比如你身上的蛊,若当真是西戎人给你种下的,那他们究竟是有什麽阴谋,目的又是什麽,这些我都还没想明白……”
拓跋苍木听不下去了,他擡头,眼底的委屈示弱被锋利的眼神替代。
“殿下与我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在想这些事?我一点都不能吸引殿下的注意吗?那殿下先前在草野的时候也是在想旁的?”
拓跋苍木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两下,“与我有关的事在殿下这里永远比我更重要是吗?”
“你怎麽会这麽想,我什麽时候这麽说过?”沈玉竹腰上的手被他突然收力的手掐得有些疼,“你先放开我,我们……”
“是,殿下是从没有对我这麽说过,但我不是傻子,更不是对什麽都无知无觉。”
拓跋苍木喉咙里溢出几声轻笑。
“殿下几次三番救我,在我发作时也陪在我的身边,甚至愿意拖着病弱的身体陪我去东夷,後来又跋山涉水跟我去往南蛮,这一桩桩一件件,殿下都是为了我。”
拓跋苍木突然松开手,颓丧地摇摇头。
“但这些事根本不是因为殿下对我情深意重,不是吗?你甚至就连哄骗我都不愿,你分明迟疑了,後悔了是不是?你与我的心意一点都不同。”
拓跋苍木说完,後退了一步,“殿下在我这里永远都有後悔的权力,若是殿下不愿成婚……我不会为难。”
沈玉竹见他就要这麽转身离开,心里一团乱麻,拓跋苍木怎麽能这麽说?难道他真的是这样的吗?
他一开始来到北狄确实是为了任务,但凭心而论,谁也不能逼迫他做自己不愿做的事,哪怕是他自己。
他这样帮拓跋苍木,自然是他愿意的。
心意……拓跋苍木所说的心意他是不明白,可这人凭什麽说他只在乎那些事。
他都这样不顾安危的陪在拓跋苍木的身边,对方竟然就因为他几句话就这样抽身离去。
沈玉竹心里委屈地要命,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他们怎麽又吵架了,刚亲了他还这样对他,拓跋苍木果然是混账。
走就走吧,他才不在乎,他一点都不在意拓跋苍木是怎麽想的。
沈玉竹抿唇,他就当是被狗咬了。
……可他为何要受这个委屈。
等他再一擡眼,拓跋苍木都快走出帐篷了。
“拓跋苍木,你站住,你把话说清楚,你要是今天走了,以後就都别见我了。”
沈玉竹火气蹭得上来了,“我都说了与你成婚,你到底还想要什麽?”
他都这麽顺着拓跋苍木,简直都是快要对他百依百顺了。
“殿下连我想要什麽都不知道,又怎麽会给我。”拓跋苍木背对着沈玉竹,自嘲的语气传入沈玉竹的耳中。
他这样决绝的态度是沈玉竹完全没有料想到的,沈玉竹强作镇定,他好似雾里看花,“可我……”
可他好像就只能拿出来这麽多了,拓跋苍木却觉得不满意。
“你想走就走,我不同你说了。”
沈玉竹赌气地看向帐篷一角的箱子,那里面装着他从皇宫带到北狄的物件。
“我今晚就收拾东西离开北狄,”沈玉竹蹲下身,掀开箱子收拾,他要气死了,两只手都在发颤。
“我走了就好了,你以後都不用看见我了。”
这人是觉得他很随便吗?轻易就能和人做那种事?
“你真是……”拓跋苍木低骂一声,“气死我了。”
他转过身大踏步来到沈玉竹的眼前,伸手拽起他,扣住後颈就直接吻了过去,因为沈玉竹说了要离开北狄的缘故,拓跋苍木惩罚地咬了他一口。
沈玉竹疼得使劲推拓跋苍木,“你,唔……”
他这才知道原来下午在草野间时的拓跋苍木竟然还算顾忌了几分。
现在的拓跋苍木才真是不管不顾。
不断地掠夺他的气息,呼吸困难的沈玉竹脸颊泛红,眼角也溢出泪花。
等到他喘不上气了之後,拓跋苍木这混账就会停下,给他几息的呼吸时间,而後就又是铺天盖地的细密亲吻。
原本带着怒气的吻到後来逐渐平息,沈玉竹无力地揪住拓跋苍木的衣袖,他连推人的力气都没了。
沈玉竹脚软地站不稳,拓跋苍木就将他抱起来放倒在床榻上。
“拓跋苍木……够了……”
在一次喘息的时候,沈玉竹断断续续地说道。
“不够。”拓跋苍木看起来心情极好地笑了笑。
“殿下分明还有力气说话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