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才问:「怎麽还没睡,我瞧着其他屋子里的灯都灭了。」
杜从宜还没说话,来安就赶紧说:「大娘子一整日都担心你,这不,我都催了几次,她还是怕你回来,特意在等你。」
杜从宜心说。倒也没有这麽热切,我只是单纯想练一练手。
但她也学会了不事事解释。
赵诚见她灯下披着头发,看起来很恬静。
结婚好在哪里,具体说不上来,但起码半夜回来,有人等着他。
不用爱的刻骨铭心,只是在寻常日子里互相愿意配合,危难时候能守望相助,就已经是他眼里最好的感情了。
他自觉自己不年轻了,对感情他没那麽多想法,两个人过日子,有福同享,争取不要一起吃苦,这就是他最朴素的想法。
端王府里,他能保证杜从宜跟着他不会吃苦,他尽自己最大能力让她活得自由自在。
这就是他对婚姻,对杜从宜的承诺。
杜从宜放下刻刀,见*7。7。z。l他看着自己,才问:「这麽大的事情,你真的没事?」
赵诚好笑说:「我一个看城门的,除了东六门禁严,剩下的事情和我没关系。安安心心过咱们的日子就行了。」
杜从宜就是政治敏感度再低,也知道储君没了,是要出乱子的。
「那宫里呢?爹爹一听东宫出事了,哭得不行。」
赵诚看了眼来安,才说:」自然是有些麻烦。官家只有这麽一个儿子。而且太子殿下只有两个女儿。」
杜从宜皱眉,意思这又要过继了?大礼仪那样的大案会不会发生?或者是这个人选怎麽办?
不过也未必,官家还不到暮年。
杜从宜一个人静静听着,赵诚知道她听进去了。
「还有,太子身边伺候的两位内侍官,也随太子殿下去了。」
杜从宜惊讶抬眼看他。人刚死,伺候的人就死了,怎麽听着不像是自然死亡。
赵诚:「禁内的消息不能外传,至於到底发生了什麽,谁也不清楚。不过也不重要,宫里怎麽说,咱们就怎麽听吧。天家的事情,少打听为好。」
杜从宜觉得他很虚伪,他肯定是知道,就是不知道也会打听清楚的。偏偏在她面前说这种迷魂话。
总不能是内侍杀了太子,又自杀了吧。
真够乱的。
这个冬天真是一点都不太平。
夫妻两个絮絮叨叨聊着,杜从宜才想起来说:「大嫂有孕了,我瞧着二嫂好像不是很高兴。」
赵诚问:「那你呢?」
杜从宜:「我怎麽了?」
「你就没什麽想法?」
杜从宜还沉浸在府里复杂的人际关系中,还没反应过来,顺着他的话反驳说:「我总不能掺合进去,我之前瞧着大嫂还是挺护着二嫂的。最近两次遇见,大嫂反而不会她了。二嫂也是委屈巴巴的,不知道两个人是不是吵了。还有二房那位郡主独女回娘家去了,你知道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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