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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下，後座上的人下来，贺肴看清後怔了怔：“你，也来考试吗？”

“嗯，来考试，”沈砚随有些忍俊不禁，走到他身侧，“考完了，饿了。”

贺肴刚要说什麽，就见旁边车子一擡屁股不管不顾地跑了，他支支吾吾：“呃，你的车，不等你吗？”

“它也饿，得去找吃的，”沈砚随说，“陪我去食堂吃饭吧，你应该也很久没吃过大学食堂了。”

他说完就往回走了，贺肴鬼使神差地跟上去，跟在他身後小半步的距离，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迷彩服，忍不住嘟囔：“我们真的能抢到饭吗……”

俩人对这学校都不是很熟悉，但正是饭点，跟着刚解散训练的新生很快就到了食堂。

不知是沈砚随在学校吃饭的决定太随意，还是今天确实一切都刚好，贺肴跟着他到了最近的食堂，上到二楼，二楼还有许多空位，他正踟蹰着要怎麽打饭，没有学生卡能不能付款之类的问题时，手腕被轻轻握了一下，一擡眼，外侧露台的小长桌边正有人朝他们招手。

贺肴就这麽被沈砚随带了过去，跟沈砚随并排坐下，面前满满一桌子小碗菜，对面打招呼的人看着比沈砚随年纪稍大，贺肴想，可能是他头顶那几绺白发才让他显得老成许多。

“学校小炒就这家做的入味，”男人朝他说，“来，尝尝看。”

“好，谢谢。”贺肴拿起筷子，端着碗客气的夹了菜。

沈砚随一直没吱声，大约是怕他过于拘谨，才懒懒开口：“霍教授，你也吃。”

霍景文白了他一眼，又往他碗里夹了菜：“沈主席，您也吃呢。”

贺肴默默吃着，因着这句揶揄想起来，上个月航运仲裁协会正式揭了牌，协会主席“沈砚随”这名字手机新闻APP给他推送了好几次。

一个政商合作的组织，沈砚随挂着主席的名号，林春晖一点没说错，往後航运业内无论大小王，谁都得看他沈砚随的脸色。

思绪飘远，这二人说了什麽贺肴全然没听见，只在回神的时候听见霍教授笑了两声——

“你也知道我们教书的不挣钱啦，你人都来青宁了，我不能物尽其用吗？”

晚霞还未褪尽，露台不知何时亮起灯光，贺肴吃不下，放下碗筷无意识的看了眼沈砚随，对方很是放松，眼底一片温和，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偏头看过来，轻声道：“多吃点，还早。”

贺肴心口一空，抿了抿嘴，又乖乖拿起了碗筷。

“贺肴？”对面霍教授不知什麽时候知晓了他的名字，叫了他一声，让贺肴将注意力挪了过去。

霍景文噙着笑说：“下周六晚六点，5号楼二楼阶1教室，准时到哦。”

贺肴懵神：“什麽……意思？”

“观影会，”沈砚随从口袋掏出手帕，放到他手边，“别迟到了。”

-

再晚一点，回港口的路上，贺肴坐在沈砚随车子里还是没从刚才的讯息中缓过神来，他手里捏着那块质感细腻柔软的帕子，许久才稍稍侧身看向旁边的人。

“我好像…应该感谢你一下，对不对？”

也许不止这件事要谢，贺肴琢磨。

“想怎麽感谢？”沈砚随问。

“请你吃饭，或者，你想要我做什麽？”

沈砚随似有些无奈地看向他，也不说话，直看的贺肴起鸡皮疙瘩才说：“想清楚再问我。”

“嗯……”贺肴讷讷，“手帕我洗干净了还你，感谢的事我想好了，会给你发消息的。”

车子在宿舍楼下的一片昏暗中缓缓停下，司机下了车去後备箱拿了什麽，之後就去了楼道口等着，贺肴收回视线：“唐秘书今天没陪你吗？”

“他出差了，”沈砚随说，“手帕不用洗，扔掉就好。”

这让攥着帕子的贺肴觉得自己有些滑稽，正觉得尴尬时沈砚随出其不意的问了句——

“你以前很会提需求的，现在是怎麽了？”

贺肴还没反应过来，他又接着说：“不想一个人呆着，什麽时候回来，想要喝粥，”说着说着话锋一拧，“别压着我，别进太深，腿酸了，轻一点……”

贺肴不知是在哪个字扑过去捂住了他的嘴，车里灯光也不明亮，但他一张脸红彤彤的，眼睛也羞愤到波光粼粼：“能不能别说那些，不是都过去了吗，都过去两年了沈先生！”

沈砚随也不阻止，任他捂着，等他发觉他有些呼吸不过来，自主的松了劲儿，才看着他缓缓说：“要不要回来陪我？”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