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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黎明的前夕3 0（第2页）

彼此相望的这一眼格外漫长。

盼清的脸色也在她的视线里变得越发苍白，半晌，对方低下头颅，语气显得迷惘和不可置信，“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世界上怎麽会有这样的事。”

他猛然擡起头来，“一定是盼焰明告诉你的，一定是盼焰明告诉你的！一定是！”

可他的面色却白得几乎透明，两瓣唇止不住颤抖，疼痛剧烈得叫他生不如死。

可他明明没有把这些事告诉盼焰明啊。

怎麽可能！！

沈羽桑知道自己猜对了，她终于舍得笑出来，眉眼弯弯间全是抑制不住的得意，“所以相信我说的话没。”

不见回答。

好久，盼清才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你的目的。”

“希望你可以把这个世界的真相转述给你的母亲和盼焰明。”

“我为什麽要这麽做？”

沈羽桑托腮，食指点了点桌面，唇角勾出恰到好处的弧度：“如果你不想落到原书那样的被盼如玉亲手送进监狱等待枪毙的後果的话。”

稍顿，她继续念着字词，像蛊惑夏娃吃下禁果的蛇那般，说：“我们现在就是在反抗这个世界，方法即为将书里的核心人物唤醒，削弱世界力量直至消亡。等我们自由的那天，也就是盼如玉失掉男主光环的那天，你再下手除掉他岂不是更好？”

她表面这般说着，心底里却在祈祷盼如玉不要怪罪她。

盼清垂着眸，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慢地点头，“我答应你。”

眼见他就要起身离开，沈羽桑连忙问了句：“你原本打算派谁去引诱盼如玉？”

盼清神情恹恹地丢下赵解夏三个字，便走了，失魂落魄得像无家可归的小狗。

沈羽桑微微眯起眼睛，她拿起桌上的果茶吸了一口，片刻，笑了。

收到沈羽桑发来的搞定消息时，孔君久正站在玄关转着钥匙等盼如玉穿好衣服出来。

他单手打字回复，点击发送的那一刻，盼如玉从卧室里出来了。

他边把手机放回兜里，边对盼如玉说：“羽桑说她把事情解决了。”

盼如玉挑眉，“那麽快？”

“相信你的队友实力。”孔君久探手过来给他理好不平整的衣领。

盼如玉任由他动作，听言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不要暗中给自己脸上贴金。”

孔君久闷声笑了几下，拨了拨人的耳垂，问：“穿那麽少不觉得冷麽？”

盼如玉弯腰穿鞋子，“不冷，倒是你，穿的和我一样少，但我的衣服材质和你的衣服材质不同，你不冷？”

孔君久：“习惯了。”

盼如玉没好气地呛道：“等老了落下病根看谁照顾你。”

孔君久敛眸思索了一会儿，不紧不慢地回答：“这不是还有小玉在麽。”

盼如玉绑鞋带的手一顿。

老换言之以後是不能和盼如玉连接在一起说的。

他默不作声地将鞋带绑出一个漂亮的结，然後直起身，把自己丢进孔君久的怀里，左胸的心跳纳入对方右胸腔，好似那里也长出了一颗独属于盼如玉的心脏。

後腰和肩背同样环上一条胳膊，孔君久轻声道：“不要死攥着一个结果，有千万个选择在，你偏偏要选最差的。”

盼如玉一声不吭，他默默擡起头来，丝丝缕缕的悲伤化作泪水氤氲在他眼里的蓝色上，好像朦胧在雨雾中的甜杏亦或水汽蒸腾的雨後晴天，无论哪一种景象，都可以揪扯出绵绵絮絮的糖蜜，压在舌苔下融着露水般的清甜。

甜和心底的酸苦翻涌，塞在孔君久身体里的各个角落，叫他此後的每一次愉快每一次难过，都牵出盼如玉的身影，口腔泛滥甜得发苦或者苦得生甜的回忆。

他慢慢低下头去，吻住盼如玉的唇，泪水蜿蜒而下，于是他品到了海水的咸。

……

“外面下雨了。”分开间隙他听见盼如玉很低的声音。

他抹掉对方腮边的眼泪，凑过去又亲了亲那红润起来的唇，说：“没关系，我的晴天在这里。”

在这里，在心里，在他永远可以找得到的那里。

无论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