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还在孜孜不倦地添油加醋,“哟,终于醒了,那我就再说一遍游戏规则吧。谁重要,谁才能被拯救,至于不被救的那位,就好好地留下来跟我们享受绝顶快乐吧。”
闻言,魏馀昭脸色一白,她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同时嘴里不停地哀求:“如玉,救我,救救我,我被勒得好疼。”
盼如玉眼里划过一丝不忍。
沈羽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心脏不受控地抽搐疼痛,她觉得自己可真贱,明知对方不喜欢自己却还上赶着凑,但她此时别无选择,她不想被人玷污,“如玉,救我…求求你了。”
绑匪颇为兴趣盎然地看着这一幕。
盼如玉却没给沈羽桑一个眼神,他指了指魏馀昭,语气听起来甚至有些爽快,“放开她。”
魏馀昭眼睛即刻亮起来,“我就知道对你而言我最重要!”
眼神还似有若无地冲沈羽桑挑衅。
沈羽桑单从那个嚣张得意的目光中彻底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她的脸简直白得像一张纸,又隐隐泛着急切的红意,她挣扎着,哪怕绳子将皮肤摩擦出血迹也不在意。
她急迫地说:“如玉,这都是魏馀昭自导自演的,你得救我,不然我的下场是怎样你知道的!”
松了绑的魏馀昭颤巍巍地站起来,她揉着自己被勒红的肉,可怜兮兮地擡起自己的眼睛,“我没有,如玉你要相信我,我怎麽可能会设计人绑架自己!”
她三两步走到盼如玉面前,甚至还不稳地差点就要摔到地上,但很快就被盼如玉扶住,她便顺势紧握对方的手,精致的眉眼氤氲起委屈的潮意,“你得信我,我不会这麽做的。”
盼如玉只犹豫了一瞬便点头道:“嗯,我相信你。”
沈羽桑呆愣地看着他们如此亲密的接触,那些对话仿佛成了水银,从她的耳朵里灌进去疼得她生不如死,泪水像血一样从眼眶里流出,“相信我…这就是魏馀昭自导自演的,相信我,如玉。”
“救我,好不好……”
魏馀昭抱着盼如玉的手,同样哭得泣不成声,“不要诬陷我,沈小姐。我看是你组织的这场绑架还差不多。”
她看向盼如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盼如玉安抚她:“想说什麽你就说。”
魏馀昭小心地看了眼沈羽桑,随後低声道:“我昨天无意间听到沈小姐在打电话,好像说今天要干点大事,还提到了绑架这些字眼。总而言之,如玉你要相信我!”
盼如玉深深拧眉,他嫌恶地看了眼沈羽桑,随後才轻声对魏馀昭说:“我相信你,沈羽桑是个什麽样的女人我知道。冷不冷,要不要我把外套脱下来给你穿?”
魏馀昭的脸霎时跟抹了丹霞似地红起来,她轻飘飘地瞟了沈羽桑一眼,才软着声回答:“有点。”
可在盼如玉打算抽出手脱外套时她又不愿了,甚至胆大地开始软磨硬泡,“我有点被吓到了,你可以亲亲我麽?”
盼如玉擡眉,“确定?”
魏馀昭害羞地笑。
沈羽桑简直疼得浑身发抖,她眼睛失了神般暗暗的,像住进一场冬夜。她的泪水好似流完了一样,从眼角到脸颊蜿蜒出一条干掉的痕迹。
可就在眼前的两人逐渐靠近时,轻而闷哑的笑声毫无防备地混杂风雪卷进来。
沈羽桑看见,满目苍茫的白色中抹出一道黑色且高大的身影,明明是冷得人耳朵都要冻掉的雪天,对方却只穿着薄薄的蓝白条纹病号服和一件没拉上链子的羽绒服。
那人零碎的额发下是双漂亮的茶色丹凤眼,纵使被镜片格挡也难掩那股凌厉劲,以及此刻挥散不去的冷郁。
他嘴角带笑地走进来,谁都没看,就只盯着和魏馀昭抱一起的盼如玉。
在那两张嘴快要碰上的瞬间,盼如玉的下巴被人捏着偏离既定轨线,唇磕触另一张唇,眼睫粘住从对方碎发上滑落的一片雪花。
……
【盼如玉的下巴被人捏着偏离既定轨线,唇磕触另一张唇,眼睫粘住从对方碎发上滑落的一片雪花。】
电脑屏幕赫然不受控地跳动这些字眼,操控着它的人不免慌张急躁起来,手指不住地点着删除键,又啪啪地打着字母。
【盼如玉吻上了魏馀昭的唇,沈羽桑绝望却无能为力地看着一切。
盼如玉吻上了魏馀昭的唇,沈羽桑****】
电脑的亮光闪烁了几下,打出的字奇怪地变成一个个星号,最後又一个个地删除,换上最开始的字眼。
【盼如玉的下巴被人捏着偏离既定轨线,唇磕触另一张唇,眼睫粘住从对方碎发上滑落的一片雪花。】
……
盼如玉的睫毛不受控地抖颤。
压下来的少年轻轻咬了咬他的上嘴唇,出口的话又低又沉,染着极重的不爽意味:
“虽然知道你是被控制的,但我现在还是很不开心,宝宝。”
世界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