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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魏馀昭上（第1页）

第22章魏馀昭（上）

乘车到了医院，孔君久先去看望了孔易，得知对方伤得并不是很严重便放下心来，陪着盼如玉去做了个检查，所幸一切正常。

现在夜已深，气温又降了些。

孔君久将校服的扣子扣上，馀光瞥见盼如玉正在打字。

“准备回去？”他问。

盼如玉将准备滑下去的背包肩带捋上一点，“嗯。”

孔君久猜测：“生日会结束了？”

盼如玉看了眼时间，才十一点，今天又是周五，宴会肯定没这麽快就散场，他便摇摇头。

孔君久继续问：“回去不嫌碍事了？”

盼如玉把手机关屏，“不是回那里，我妈有套房子在附近，今晚我去那儿。”

孔君久打量他几眼，“一个人能行麽？”

“…我想我应该没有你认知上的那麽弱。”

孔君久垂眼，视线虚虚的没有焦点，半晌，他突然笑道：“嗯。再见。”

等再有联系时，已是周六晚上了。

孔君久拿着擦头发的毛巾，单手接听电话，“怎麽了？”

“突然想到，明天要和魏馀昭出去。”盼如玉的嗓音又低又懒，生无可恋的劲明显至极。

柔软的毛巾一下一下地揉过湿透的发丝，孔君久思量道：“也许你可以爽约？”

盼如玉嘴角抽了抽，“你以为我不想麽。她刚刚跟我说，她明天早上就来家里找我。哪怕我起早点或者现在就离开换个地方住，她同样有无数种方法找到我，再不济就在周一那天当着所有学生的面闹，质问我为什麽爽约，还可能问我，她到底哪里比羽桑差劲。”

“……”

孔君久欲言又止。

原文里对这场约会的叙述很少，单说魏馀昭在游玩途中撞见了沈羽桑，明里暗里讥讽对方，而盼如玉则一副身处事外的模样狠狠刺痛了沈羽桑的心就没了。

孔君久将毛巾搭在椅背上，开口说：“那我跟着你一起去吧，有个外人在应该不会对你做些什麽的。”

“希望。”

听了这两个字，孔君久就知道这通电话该走向结束了，他口刚张开，想说“那就这样，挂了”，可他微弱地从听筒里闻见几声软嗒嗒的猫叫，神思一瞬飘远，叫他想起那只一闪而过的流浪猫。

他奇异自己竟那麽快就要喜爱上猫崽来。

他问：“可以让我看看猫麽？”

那头的人回答：“可以。”

屏幕里先闪过的是盼如玉淡漠的脸和微潮的头发，下一秒稳稳地对上布偶猫懵懂的脸。

蓝汪汪的眼睛像两块晶亮的宝石，嵌进毛茸茸的脑袋像把宝石搁在丝绒里。那双眼眸低着看屏幕，爪子好奇地拍着。

孔君久托腮，懒懒地带笑唤了声兰兰。

兰兰喵呜一声，像是在回答。

它好像格外执着弄懂这方盒子是什麽，软垫一刻不停地拍，拍着拍着摁到了镜头转换。

孔君久一愣。

盼如玉确是在抱着布偶猫，手机屏幕面向兰兰，自己则窝进沙发里脸挨抱枕垂着眼皮发呆，一点蓝色装进眼眶，好像塞进一个晴天。

室内的灯光充溢，白亮亮的一片从黑色的发丝收拾到衣服遮藏处，溜下来的全是玉白，最後销声匿迹于半截锁骨之後。

静静的，好像秋晨的雾霜，轻飘飘地弥漫，冰冷地裹挟，一抓，全是虚无的水汽。

到底月亮融化在冰水里了，还是它要睡着了。

孔君久唇动了动，他轻声说：“等头发完全干了再睡。”

好久，盼如玉“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