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虽说莫离深已经习惯她的言语打趣,但每次再听到仍觉肉麻。
“今晚他们吃饭,管家说你不舒服才没去的,我顺路过来看看你。”莫离深双手背後,不自在道,“哪里不舒服?”
“看姐姐就是看姐姐,还说什麽顺路。”莫礼晗撇了一下嘴,解释道,“没有不舒服,就是不想回去,外面冷,先进屋。”
这时莫离深才从身後拿出几个礼品盒。
“这个是提前送小辞的生日礼物。”莫离深拎着袋子微微擡手示意莫礼晗,方便她区分,“这个是给你带的桂花糕。”
听到桂花糕,莫礼晗眼睛一亮。
她从小最喜欢的糕点便是桂花糕,但她没想到莫离深竟然还记得。
莫礼晗伸手去捏莫离深的脸蛋儿,眼睛竟不争气的有点红:“我们家小深怎麽这麽好呀,还惦记给姐姐带糕点。”
莫离深两个手都有东西,没防住她,又让她得逞一次。
直到将莫离深的脸揉红莫礼晗才肯放手。
莫离深不和她一般见识,将礼品放到一旁:“小辞呢?”
“小辞去上钢琴课了,要一会儿才能下课。”
“林羽安呢,还在公司?”
林羽安是莫礼晗的丈夫,结婚之後莫伯仁让他进莫氏工作,现在算是莫礼承的手下。
“你怎麽过来跟查户口似的,不是过来看我的吗,怎麽都不问问姐姐呀?”莫礼晗撅起嘴,故作可怜。
莫离深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麽,只好坐在沙发上,不应她。
莫礼晗哈哈大笑,她拆了一盒桂花糕,从里面拿出两块,分出一块给莫离深。
莫离深本能用右手接,伸到一半,换成左手接了过来。
她不爱吃甜的,只吃了一口便放下了。
莫礼晗吃得却一脸满足,三两口便将她手里的糕点吃了进去,嘴里塞得满满的,哪有一副大小姐的样子。
莫礼晗吃完了自己的,便将目光放到莫离深吃过的桂花糕上。
莫离深看穿了她,还未等莫礼晗出手,她一口将剩下的糕点全部塞进嘴里,甜得她脑仁生疼。
莫礼晗笑了一会儿,倒了杯热茶过来给她解腻。
莫离深更不想理她了,捧着热茶自顾自地喝着。
莫礼晗不知道又从哪拿出一个用木头刻的小兔子,举到莫离深眼前。
“姐姐亲手刻的,送给你当钥匙扣。”表情中带着些许骄傲。
莫离深看着面前的小兔子,长长的耳朵挂在头上,微微向下垂,眼睛圆圆的,两个小牙露在外面,确实十分可爱。
“幼稚。”她喝了一口热茶,将脸转到一边。
莫礼晗也不期望能从她嘴里听到什麽夸奖的话,直接伸手去翻莫离深的外衣口袋。
敢如此对莫离深的,可能就只有莫礼晗了。
莫礼晗找到莫离深的车钥匙,将小兔子挂在了上面,还自我欣赏了一会儿。
要离开的时候,莫离深低头看了眼莫礼晗衣着十分单薄的下身,憋了半天说了句:“小心痛经。”
说完,转身朝车的方向走去,身後是莫礼晗哈哈大笑的声音。
黑色的商务车平稳地运行在马路上,莫离深瞥了眼放在一旁的小兔子钥匙,唇角轻勾。
如果说莫家是个漆黑不见底的深渊,那对于莫离深来说,莫礼晗一定是峭壁上的一颗雪莲。是她在这座深渊中唯一的生机与色彩。
小时妈妈不在家的日子,基本上都是莫礼晗带着她去玩的,记得有一次,她不小心打碎了莫伯仁的茶盅,莫礼晗替她抗下了罪名,最後被罚抄家训三百遍,莫离深去和她一起抄,两个人抄了一天一夜,最後不知道怎麽双双睡着了,醒来後满脸都是墨水。
後来苏佩玖去世,莫离深变得越来越少言寡语,不喜与别人交往。莫礼晗也不过来打扰她,只是默默地给她带一些好吃的,偶尔叮嘱两句。
几年後,莫离深就去国外上大学,回国後,莫礼晗已经结了婚,婚礼她没赶上。
但她後来有看过林羽安的资料,偶尔的几次见面也会打量分析他,暂时没什麽问题。
她确实是个冷血的人,她怨恨这个人间,生恶于人间的所有人,除了莫礼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