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中除了房卡,好像还有别的东西,像是纸条。
莫礼晗不方便区分,索性连带着房卡一起拿了出来。
她没想看人家小姑娘的私人物品,但纸条明晃晃地在房卡上面,上面画着一直醒目的小兔子。
“诶,这个怎麽有点眼熟。”莫礼晗自己小声叨咕着。
坏了。那是白桦之前在家里画完选了一张最好看的放在了口袋里,後来公司有事,她就给忙忘了。
她没作声,电梯门开就往外走,只不过耳廓越来越红。
莫礼晗刷开房门,白桦走到沙发旁边,终于把自己放了下去。
“我不是故意要看你东西的,但我之前给小深刻的木雕和你这个特别像,我觉得很巧,才会比较惊讶。”莫礼晗解释。
白桦没说话,点了点头,把纸条拿回来,小心放回口袋中。
她快速洗过手後,翻找出了医药箱。
她仍旧蹲在地上,将莫礼晗的脚搭在自己膝盖上,用棉签蘸着生理盐水轻轻擦拭表面的泥沙。
“喷一喷碘伏就好了,不用这麽紧张。”莫礼晗嘱咐她。
白桦手上动作轻柔,额头上冒出几滴大颗的汗珠。
伤口不是很深,不需要打破伤风,但里面可能会有细沙,白桦小心翼翼地用过氧化氢清洗。
看到没有白色泡沫之後,白桦再次用生理盐水清洗,最後才用碘伏消毒。
“不用这麽麻烦吧白助理。”莫礼晗云淡风轻,支着自己的下巴低头说。
白桦消好毒後这才擡头,十分疑惑:“六小姐这麽爱美,不好好处理就不怕留疤吗?”
莫礼晗的神色明显不自然了一下,没再应声。
白桦注意力在取纱布上,并没注意到莫礼晗情绪上的细微变化。
她轻轻在莫礼晗的脚背上缠上一圈纱布,突然,莫礼晗手里的手机来了条消息,震动让她一时没拿稳,掉在了她正被白桦握着的那条腿上。
身体的本能反应就是并一下腿,接住手机。
晃动腿的瞬间,白桦眼眸中突然划过一个什麽东西。
她系纱布的手顿了一下,在脑中快速处理着信息。
方才六小姐裙摆掀动的时候,她的腿根处好像有一块淡白色的部分,而且并不算小。
虽然白桦十分不想承认那是伤疤,但她跟莫离深这麽多年,手段自然攒了不少,伤疤她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而且那个疤不像是旧的,更像是最近几年留下的。
她自知不礼貌,但脑中不断蹦出一些不好的消息。
比如莫礼晗因为丈夫出轨而想不开,或者……
或者造成伤疤的那个人就是那个该死的林羽安。
想着,白桦的手不自觉地发抖。
莫礼晗捡起手机,发现了白桦的异常。
“你怎麽了,白助理?”
白桦手又颤了颤:“没事。”
她克制着手上的抖动,把纱布系好。
“我可以洗澡了吗白助理?”莫礼晗故意调高声线,问她这几天暂时的贴身管家。
“可以,用浴缸吧,这样受伤的脚不会弄湿,我去帮您清洗浴缸。”白桦心中有事,说话也不再结巴,语气带着她平日里的官方。
莫礼晗摇了摇头,无奈轻笑:“这孩子。”
浴缸中的水越放越多,嘈杂的水声更让白桦心神不宁,她不知道那个伤疤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做些什麽。
甚至于她都没有理由去陈述那个伤疤的存在。
直到水溢了出来,白桦才想起关闭水龙头,又放出去了一些水。
“可以了,六小姐。”白桦走出浴室,低头看着地面,用纸巾擦着手上的水珠。
“好的,有劳。”莫礼晗穿上拖鞋,拿了自己的睡衣往浴室门口走。
“有什麽需要您随时吩咐。”白桦看着她的背影补充道。
“好的。”莫礼晗回头冲她笑了笑,轻轻带上了浴室门。
白桦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捏着手机的边框,大脑十分混沌。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刚才那个伤疤的程度在受伤的时候是极有可能导致失血过多去世的。
她不知道莫离深知不知道这件事,更何况她只是看了一眼,万一自己眼花了呢,她倒希望自己眼花。
白桦不断地做着深呼吸,那条疤仍旧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突然,头顶传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