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自己不会派人查吗,问我做什麽?”莫离深站在办公室门口,斜了他一眼。
“莫礼承的脏水往你脑袋上扣,你爷爷如果听见什麽消息怎麽办?”莫义怀坐在椅子里,双手交叉放在腿上。
“你就那麽怕莫伯仁吗?”莫离深迈步走到他办公桌前,盯着他的眼睛。
莫义怀没说话,自顾想事情。
许久。
“需不需要我帮你。”莫义怀轻闭着双眼,转动着他手指上的板戒。
“不用,您好好陪着您父亲吧。”莫离深转身回了。
莫义怀没管她,望向窗外。
外面零星飘着几缕小雪花,轻飘飘地往下落。二十八层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後回归一片安静,静得让人可怕。
莫义怀盯着飞雪,眼神空洞。
*
秋酽一早醒来,手机里躺着一条未接来电,是刘阿姨打来的。
秋酽吓得困意全无,立马回拨回去。
“刘姐,怎麽了?”秋酽语气慌张。
“没事儿,就是圆圆昨天晚上哭了,吵着要见你。”刘阿姨看了一眼在旁边装作玩耍实则偷偷听电话的圆圆。
“这不是快过年了吗,圆圆就想让我问问你会不会回来陪她过年。”
还有十多天过年。
秋酽看向窗外的阴雪天,心情都跟着雪花一样往下坠。
“刘姐,你让圆圆接电话。”
“好,您稍等。”刘阿姨按住听筒,轻声唤圆圆过来。
圆圆捧着她的小玩具,拿起电话,小奶音并不高扬:“妈妈。”
秋酽眼眶泛红,艰涩地滚了滚喉咙,才试图找回自己正常的声线:“圆圆。”
“是妈妈不好,很久都没有去看圆圆了。”
“妈妈答应你,一定陪圆圆回去过年。”
“真的吗?”圆圆小手攥着玩偶,眼睛睁得大大的,“妈妈会陪圆圆过年?”
“嗯,妈妈一定会。”
无论怎麽样也要陪圆圆好好过个年,去年带着圆圆四处求医,年三十还是在医院候诊区过的。
“那……那妈妈的朋友还会被别人欺负吗?”圆圆瓮声瓮气地问。
“嗯?”秋酽愣了一下。
随即反应过来她之前和圆圆撒的一个陪朋友的谎,小孩子却记得牢牢的。
“啊,她呀。”
“她现在还好,妈妈会保护她,但是她可能心情不太好,妈妈还要陪着她几天,过年的时候一定回去陪我的圆圆。”
“好。”圆圆的语气明显开心了许多。
小孩子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也十分好满足。
挂掉电话後,秋酽想着要不要偷偷去看看圆圆。
但很快,她摒弃了这个念头,不差这几天。
等到年三十的时候,就和莫离深说回家去看看家人,她应该会同意的。
随便吃了点东西後,秋酽拿起衣挂上的外衣,刚穿进一只袖子,她停了动作。
去哪呢?在外面有人跟着,她没办法去看圆圆,也不能去跑剧组,家里菜也够,她没心情去溜达。
一切都索然无味。
她坐在沙发上,回忆着昨晚与莫离深的那个吻。
哪怕只是回想都让她心潮澎湃,但是,那又如何呢?
她和莫离深的关系是畸形的,本就是以利益驱使的,莫离深若是不放自己,她就要一辈子圈在这个房子里,像宠物一样等待自己主人下班回来吗?
秋酽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
长时间呆在房间里无所事事,会消磨一个人的意志,对莫离深的喜欢,好像并不足以让秋酽接受现在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