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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慧极必伤（第3页）

每一声呼唤，都必定有回音。

魏梨揉了揉她的耳朵，说：“我会一直在的。”

裴恩秀抱紧了她，像怀揣着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宝藏。

“我以为，只要我甘愿当一个废物，甘愿做一只米虫，她就可以不再忌惮我，就可以保全这份姐妹之情，但好像从一开始就错了，只要我活着，她就不会安心。”

她顿了顿。

“她恨我，我不怪她，毕竟，如果没有我，她就是裴家唯一的大小姐，可以完整地拥有所有的财産，是我分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可是她不能因为恨我而牵连你，我没办法再坐视不理。我不能失去你……”

“阿梨，我不能失去你啊……”

魏梨捧住她的脸，说：“你要做什麽，我都支持你。”

***

一缕光照进了漆黑的卧室。

蜷缩在角落里的秦芳华浑身一抖，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拼命向後退。

张茹仪端着餐盘，面无表情地走近。

“老师，该吃晚饭了。”

她蹲下来，伸出残废的左手去摸秦芳华的脸，後者不停地战栗，仿佛恐惧到了极点，饶是如此，也没有丝毫抵抗或是挣扎。

“看来，老师已经学乖了。”张茹仪将饭递得更近，“吃饭吧，您最喜欢的清蒸南瓜。”

秦芳华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去接，张茹仪却猛地松了手。

餐盘砸落在地，脆响吓得秦芳华尖叫出声。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跪在地上，不停地认错哀求，“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别杀我。”

张茹仪捡起原本就干干净净的餐盘，皮笑肉不笑，“老师，别怕啊，只要您听话，我是永远都不会伤害您的。”

秦芳华脸上挂着泪，神情惊恐，她一看到张茹仪，就会想起逃亡路上发生的一切。

三天前，张茹仪刚刚亲手挖出了一个人的眼球。

她已经彻底疯魔了。

“我……我听话丶听话。”秦芳华重新往角落里躲。

张茹仪从兜里摸出一个玻璃管，“老师，告诉我，Z型试剂的配方。”

病毒催化剂，分为R丶S丶Y丶Z四大类，前三类都呈液态，即便有爆炸|装置做扩散，范围依旧有限，而Z型，属于气态，一旦扩散，将随风飘向任何一处。

没有人可以幸免。

“既然这个世界容不下我，容不下您，也容不下我们，那就让这个世界毁灭吧。”张茹仪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这个别墅做过特别处理，药剂即便扩散，也无法进入，我们是安全的，我们有大把时间欣赏那些财阀生不如死，欣赏那些贪婪又愚蠢的人类走向灭绝。”

“我……我不会告诉你的！你这是在犯罪！”秦芳华摇头，“你这是对全人类犯罪！”

“呵？”张茹仪像是听到了什麽惊天大笑话，“从我们逃跑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是罪犯了，老师，我们都回不了头了。”

秦芳华忽然张开嘴，惊恐大叫：“你别逼我！你逼我……我就咬舌自尽！张茹仪！你……你……走开！”

张茹仪愣了一下，随手取下挂在一旁的口枷，“老师，原来你是装的呀，不是真的学乖了？”

“松开——唔！”

“老师，你就带着它，直到想清楚为止。”张茹仪眼神逐渐变得阴沉，“您成天关心人类，关心大义，怎麽不关心关心自己的学生呢？”

秦芳华只能发出呜呜声，她闭上眼，死活不肯透露配方。

张茹仪长叹一口气，道：“我就没想听您说，毕竟，张了这个口，就成了全人类的叛徒了，这个恶人，我自己做，就够了。”

她站起来，“您应该很清楚，没有配方，其他人恐怕十年也做不出来，但我，您最得意的学生，最多只要十天。”

“十天以後，让我一起见证这个世界的毁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