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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林昭芝，你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夏明薇的声音冷冷地从书房深处传来，像一把利刃直刺人心。林昭芝垂下眼眸，双手交握在袖中，显得恭顺又小心翼翼。

“大小姐，奴婢不过是个被您收留的下人，又能有什么计谋？若大小姐觉得奴婢有何不妥，还请明示。”林昭芝的语调依旧温柔，却带着一丝隐忍，仿佛沙漠中即将枯萎的草木，虽微弱，却未曾放弃求生。

“你当真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小心思？你接近我，隐瞒自己的过去，又与沈宴霖眉来眼去，究竟想要什么？”

林昭芝心弦一紧，却迅速调整情绪，抬起头直视夏明薇的眼睛，“大小姐，奴婢自知身份低微，若真有半点不轨之心，岂敢在您眼皮底下逍遥？至于沈世子，他不过是偶然与奴婢说过几句话，奴婢从未妄想过与他有何交集。”

“是吗？”夏明薇微微挑眉，语气里透着明显的不信。她踱步至书案后，缓缓坐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书房内的气氛变得愈发压抑，林昭芝知道自己此刻若表现出一丝慌乱，便会彻底失去夏明薇的信任。她深吸一口气，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大小姐若是不信，奴婢也无话可说。不过，奴婢愿意用行动证明，奴婢的忠心始终向着大小姐。”

“行动？”夏明薇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抬起头，“那好，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请大小姐吩咐。”

“既然如此，今晚你随我一同前往东院，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与我同进退。”

林昭芝微微一怔，东院？那里可是夫人和夏明珊的势力范围，夏明薇带她过去，究竟意欲何为？她心中七上八下，却不敢多言，只能低声应下。

——

夜幕降临，东院灯火通明，隐隐传来笑语声。林昭芝跟在夏明薇身后，低眉顺目，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大小姐，您今日带林昭芝过来，可是另有所图？”一道柔媚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正是丞相夫人。

夏明薇停下脚步，微微一笑，“母亲何出此言？昭芝是我的人，自然要带在身边，难道母亲觉得不妥？”

“哪里不妥？大小姐身边的人，自然由您做主。”丞相夫人语带讥讽。

林昭芝只觉如芒在背，连呼吸都放慢了些许。她感受到丞相夫人如一条毒蛇，似乎随时都会扑上来咬她一口。

“母亲不妨放心，昭芝虽出身寒微，但却颇有几分才能，我正打算让她负责一件大事。”夏明薇淡淡说道，语气不急不缓，却让场内气氛瞬间冻结。

丞相夫人轻笑了一声，“大小姐果然心思深远，既如此，我倒要看看，这位林姑娘能有什么惊人之举。”

林昭芝心中一颤，强压住心头的不安，低声说道，“夫人过誉了，昭芝不过是尽力做好自己的本分罢了。”

“但愿如此。”丞相夫人语调柔和，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随后，几人落座，东院的丫鬟们端上茶点，气氛表面和谐，实则暗潮汹涌。

茶过三巡，夏明珊忽然开口，“大小姐，听说您最近得了一幅绝妙的画屏，正打算在雅集上展示，不知能否让我们先睹为快？”

夏明薇闻言微微一笑，“三妹妹消息倒是灵通，不过这画屏尚未完工，若是提前展示，岂不是有失体面？”

“姐姐多虑了，大家不过是想一睹姐姐的风采，又何必如此谨慎？”夏明珊语带挑衅。

林昭芝立刻明白，夏明珊这是想借机发难，若自己表现稍有不当，便会成为她攻击夏明薇的突破口。她稳住心神，低声说道，“三小姐，大小姐的画屏尚在修饰，若是此刻展出，未免有失精致。不如等雅集当天，奴婢再亲自为三小姐讲解，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