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无视还在堂屋哭嚎的婆婆孙凤菊,将自己的碗筷收拾干净后,就回房开始整理第二天的进货单。
1966年取消高考,她高中毕业后,就去供销社做了一名售货员,现在是售货组长。
她和贺柏森是相亲认识的,相处两年觉得合适就结婚了。
刚结婚时,孙凤菊就嫌弃她没文化,配不上贺柏森。
后来她一直没有怀孕,孙凤菊更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经常颠倒是非。
哪怕苏眠家里家外的活全包,工资全都交给孙凤菊。
孙凤菊都不满足。
一个月前,孙凤菊又当着邻居的面说她是不下蛋的鸡。
她心里委屈,晚上和贺柏森说了这件事,想让他安慰自己,可贺柏森只是看着她,平静的回了一句。
“你确实没怀孕,妈说的是事实,你在闹什么?”
这句话把她砸的四分五裂,现在回想起来,心还是会疼。
思索间,房门被人推开,贺柏森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
“罗晓兰送的鱼呢?”
苏眠的视线才从货单移到他身上:“闻着恶心就倒了。”
贺柏森一噎。
苏眠从前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他以为苏眠是因为检查结果不好,心里难受才这样,想了想,斥责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毕竟是人家的一片好意,以后别浪费粮食。”
话落,贺柏森转身离开。
苏眠继续写货单,可能是因为怀孕,所以特别容易困,她写完也没等贺柏森就洗漱上床睡觉了。
半梦半醒间,苏眠感觉到贺柏森温热的手正摩挲着她的腰。
她瞬间清醒,拉开贺柏森的手:“我来月事了,不方便。”
贺柏森这才收回手,躺回去。
苏眠睡意全无,忽然忍不住问。
“我可以搬出去住吗?”
贺柏森不假思索:“妈年纪大了,你搬出去,她怎么办?”
闻言,苏眠心沉了下去,没再说话。
贺柏森转头看着苏眠的背影,觉得她今天有些反常。
“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
“没事,就随便问问,睡觉吧。”
贺柏森没多想,收回视线,闭上眼睛休息,不大一会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