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鸿宇找我了再说,就像你说的,早晚的事。”那木日见已经暴露,也不和齐实拐弯抹角,挑了挑眉继续问,“朱轩也找你联手了?”
“我那只能叫搭把手,这女人,底太深……”齐实摊了摊手和真正的幕後大佬坦白,“她一直让我把陈鸿宇洗钱的路子告诉她,这我怎麽可能给,还有徐弋阳的账户挂在上面,这不是害他吗。”
“她肯定是无差别攻击,不能给,我听说是有婚前协议,徐弋阳摘不干净的。”
“那你准备怎麽办?”齐实问道,“你肯定是想让徐弋阳离开陈鸿宇,难道是拿股份换?”
“最好是这样,但我感觉陈鸿宇不会答应。”以那木日对他的了解,这百分之十二的股份最多只能恶心一下对方,并没有真正动到陈鸿宇的蛋糕,所以胜算不大。
他擡眸,征求齐实的意见,“我总是在想,加上徐弋阳手里的股份,能不能够本?”
“不够。”齐实斩钉截铁地回复他,“不仅不够,他肯定还会想方设法让你心甘情愿做出不必要的牺牲——你知道的,他底线很低。”
那木日心说怪不得人家生意做得大呢,一点把柄,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
“先到这吧,我只是过来确认一下是你。”齐实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毕竟奶茶店也不是该谈这些事的地方,“我暂时会保密,但劝你还是早点坦白的好,毕竟——瞒不了太久,给徐弋阳一个心理准备?”
“嗯,我继续给齐总打工。”那木日打趣道,“总好过在新疆放牛。”
“得了吧,小徐命里带财,这辈子穷不了了。”
那木日回到店里,店长问他怎麽了,那木日扯了个闲篇儿糊弄过去,晚上下班後,那木日联系了隋遇。
隋遇,根正苗红皇城根下长大的京三代,高知家庭书香门第。爷爷是上世纪电影制片厂的副厂长,老爸是传媒大学的主任,老妈以前是小演员後来转行做艺人经纪,一家子全是活跃在文娱圈的人物,隋遇这小子从小就爱电影,尤其爱文艺片,毕业後更是借着东风创办了“银河以太”,投资扶持电影计划,在商业上挣的钱又拿去投了不大挣钱的文艺片。
那木日和隋遇是室友,隋遇见过徐弋阳,毕业旅行那次。
所以当那木日和他说需要一大笔钱,只为救蓝颜知己于水火的时候,隋遇一秒都没有犹豫,直接跟着干。
——这对隋遇来说简直是太浪漫太理想主义的故事,哪怕结果未知。
隋遇这会子正头疼着,一个新电影要进入宣发期,导演缠着他多拨点预算,隋遇却觉得喜剧片成本不大,怎麽着也不用担心,无非就是和院线拉点关系多排片。见那木日的电话过来,他正好有借口开溜。
“你可算是帮了我大忙,陈大姜烦了我好一阵了!”隋遇舒了一口浊气,接着问,“你那还顺利吗?”
“回上海了,估计瞒不了太久。”那木日淡淡说道,“到时候说不定还要你来一趟。”
“我来?”隋遇点了根烟,笑道,“过来演黑吃黑?你之前不是说能搞定吗?”
那木日说道,“不一定,筹码太少,没人家有实力,还要防着他老婆。”
“难搞。”隋遇吐槽了一句,“不是一个量级的,人家压根不在乎。”
“没办法,箭在弦上收不回去了,不过好在他公司股票最近回升,能赚不少。”
隋遇问,“你想怎麽办?”
“要麽他同意把股份买回去放徐弋阳走,要麽——你拿他的钱全去拍文艺片。”那木日想了个损招,“百分之十二,有决策权了,就冲着三大能拿奖的路数拍,拍个三部就能把现金流拖死,他现在玩不起回报率这麽低的。”
电话那头的隋遇沉默了,那木日都能听到他烟头燃烧的声音。
“你怎麽不表态?”
“我会记住你今天为中国电影做出的贡献。”隋遇是被那木日的想法惊到了,他问,“真这麽搞不仅你对家没钱,你自己也全赔本啊?”
那木日闻言,松了口气,“就是这个意思,鱼死网破。”
“但愿他能答应,左右我都是赚的哈哈哈。”隋遇见他心意已决,知道说啥也没用,“你是纯爱,我看出来了。”
那木日挂了电话,上了地铁,涌进拥挤的人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