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斯,阁……下……”赛勒扶额发愁,按理说,他应该称呼雄虫为阁下,但他,叫不出口。
“叫我莱莫斯就好。”莱莫斯听出了他的为难,解围道。
莱莫斯?这个称呼更加陌生。
“小斯,你来这,有点远吧?”赛勒摒弃了他的提议,决定怎麽舒服怎麽来。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莱莫斯对他的叫法没有发表意见,“不远,我就在你学校隔壁学习。”
首都国防大学,隔壁是一所雄虫贵族学校,据说是为了方便雄虫挑选对象而特意建在那的。
赛勒停顿了一瞬,赞同道:“是,那也不远。”
不想再磨磨唧唧,莱莫斯开门见山:“你来找我,有事吗?”
在发生那件事後,他这些年都在刻意地忘记那个小镇的所有,不愿再去回忆,不想见当初的人。
似乎被他语气里的不耐伤害,赛勒身体震了下,急忙从兜里掏出礼物,递给他,“你的18岁生日礼物。”
定定地望过去,莱莫斯沉默着,没有去接,“我生日过了。”
“我知道,你生日会,我进不去,补给你的。”
18岁,雄虫要办一场巨大的生日宴,以此来昭告世人——他成年了。
成年了,也就意味着雄虫正式拥有了婚配权。
因此,那场宴会也被许多雌虫视为大型相亲会,物色雄主的现场。
同样,也是雄虫的狩猎场。
当然,没有被邀请的雌虫,是进不去的。
莱莫斯转过头,直直地盯着赛勒,眉头紧锁,“你是在怪我没有邀请你吗?”
惊诧于对方话里的攻击性,赛勒摇摇头,“没有,我只是想补给你生日礼物。”
“生日会没有什麽好去的。”莱莫斯偏过眼,表情冷淡,别扭地做出解释,仍旧没有去接礼物。
就好像他送的东西不值一提,不配拿在手里。
赛勒把僵在空中的礼物收回,小心地放回在口袋里,装作不在意地笑笑,“是啊,没什麽好去的。”
好像没有什麽好聊的了,他们错过的时光太多了。
赛勒讪笑着,低着头,沉默。
“走走吧,这个公园挺不错的。”莱莫斯看着地面,提议。
赛勒没有意见,虽然这个公园他来过无数遍。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打破沉默,“你这些年过得怎麽样?”
说起这个,莱莫斯自嘲一笑,“我是雄虫,当然过得很好。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
不理会莱莫斯话里的刺,赛勒继续道:“诺斯叔叔还好吗?”
身边人的眼睛瞬间冷下来,嘴角上扬:“能有什麽不好?”
看出来对方不想说太多,赛勒尴尬地笑笑,准备换个话题。
不料,莱莫斯却说:“我要回去了。”
现在半个小时都没到,赛勒摸了摸袖口的扣子,错误地抓住他,问:“下次还能见面吗?”
尽管这次谈话并不愉快,但跟莱莫斯见面,已然成了他多年的执念。
莱莫斯下意识猛地甩开他的手,大退後几步。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的动作後,他脸上有些烦躁,“首都星就这麽大,总会见面的。”
“哦,对不起。”赛勒显然想到了什麽,表情饱含歉意。
莱莫斯擡眼,路过赛勒时,淡淡地说:“对不起,我变了,回不到之前了。”
声音很淡很淡,淡得赛勒以为是他的错觉,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
但独属于雄虫的香味,却久久地萦绕在他身边,很浓郁。
他没有追上去,而是站在原地,目送着莱莫斯离开,直到对方的背影远去。
“阁下,您不该单独来见这个军雌,很危险。”
草丛里挑出几个护卫打扮的军雌,对莱莫斯的前来赴会的行为表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