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麽跟什麽啊?别睡了!你快跟阿年解释下!你妹妹以?为?咱俩上西天了!
要不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洛雪烟真想抓着江寒栖的肩膀把?他晃醒。
感知?到逐渐靠近的人气,江寒栖一下清醒过来,一手揽着洛雪烟,一手抽出千咒,猛地转过身。防备的姿态在看清来人的一瞬间卸下劲,他怔怔地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江羡年,开口叫道:「阿年?」
「哥呜呜呜,」江羡年哭得更厉害了,跪到地上,一把?将坐在地上的两人抱在怀里,「你跟因因在下面一定好好的,我一定会给你们报仇的。我跟今安在都没事,你别担心我们。因因,我丶我们下辈子?还做好朋友……呜呜呜……」
「谁跟你说我们死?了?」
「啊?」江羡年直起身,诧异地望着两个人。
洛雪烟伸手替江羡年擦掉眼泪,抚上她的脸。
「因因你的手怎麽还是热的?」江羡年还没反应过来。
「因为?我们还活着。」江寒栖无奈道。
江寒栖隐瞒坠崖身亡的事,说自己掉下去的时候恰好被?一棵树接住,缓冲了下,只受了点皮外伤,後来上山找他们的时候又?遇到了逃出来的洛雪烟。
「哥你肚子?上的伤没事吧?」江羡年问道,山鬼在她面前捅江寒栖那一爪子?历历在目。
「没事,伤口处理过了。」
江羡年又?把?目光移到斜倚在他身上的洛雪烟,看到她衣服上的血,担心道:「因因你呢?你伤到哪了?怎麽衣服上这麽多血?脸也好白。」
【没事。】洛雪烟摇摇头。江寒栖抱来抱去,把?她的白裙变成了红裙。
「你的嗓子?……」
「旧疾复发,过几天就好了,」江寒栖替洛雪烟解释,接着问道,「你们是怎麽找到这的?」
「我跟江姑娘从南边一路逃来的,那些精怪不知?道为?什麽不敢进这里。」
「你们说那边是坟场?」江寒栖望向墓碑林立的地方。
他和洛雪烟逃来的时候那边罩着一层极厚的瘴气,什麽也看不见?。他只知?道那边有死?气,但?不清楚有那麽多墓碑。
「对?,好像都是为?女子?立的碑。」江羡年随口报了几个墓碑上的名字,听起来都是女子?的姓名。
洛雪烟看向江寒栖,他正好收回视线看向她,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起那条铺满了白骨的阴森山路。
女死?立石碑,坐南山望北天;男死?铺骨路,守死?水驮高山。山鬼之怨,可见?一斑。
裸露在外的肩膀上有一道狰狞的箭伤。伤口还在汩汩流血,流出的血汇集在一起,一点点聚成莲花的形状。
「好疼呜呜呜,鸢婆婆我肩膀好疼。」山鬼疼得死?去活来,身子?不停在床上扭动,泪珠子?一颗一颗掉在枕头上,洇湿了枕巾。她的下嘴唇被?咬破,血糊在唇上,和苍白的小脸一对?比,显得唇更红,脸更白。
鸢婆婆面色凝重地看着绽放在伤口上的血莲。
伤山鬼的血箭非凡物。她拔箭的时候剪断山鬼肩头的血莲,箭身化为?一滩血水,淋了一床血。
她上好药没多久,山鬼又?开始喊疼,她掀开衣服一看,一朵小小的血莲在肩头缓缓成形,而离她剪掉第三枝血莲不过一个时辰。
鸢婆婆拉住山鬼的小手,把?另一只手伸到她嘴边,说道:「是婆婆没用,疼就咬婆婆的手,别咬到舌头。」
山鬼把?脸扭到一边,想起在背後放箭的少年,用力捶了下床,眼底有金光一晃而过,怒道:「我要把?那个混帐的眼睛挖下来祭北坡!」
「小孩子?家家的不准说粗鄙话。」鸢婆婆戳了下山鬼的脑袋。
「我都这麽疼了婆婆你还说我。」山鬼委屈巴巴地拖长尾音,转头抬眼看她。
「疼还有力气说话?」鸢婆婆不吃山鬼这一套,直接呛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