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栖冷冷道:「撤回去,不是怕长尾巴吗?」
洛雪烟默默把伞举回头顶。
「再有下次,我就把你腿废了,让你一辈子走不了路。」
洛雪烟把下巴搁到江寒栖肩膀上,点了点头。
「还有那个男的。你要是喜欢的话,我把他头砍下来给你,省得你们见面还要集天时地利人和。」
不是,怎麽就扯到了今安在了?
洛雪烟不理解江寒栖为什麽对今安在抱有这麽大敌意。这才见了两面。
「你好像喜欢灯笼。做成人皮灯笼怎麽样?每晚都能看到他那张脸。」
「或者做成人彘,让他每天给你读话本。」
江寒栖的疯话愈发血腥惊悚,洛雪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捂住他的嘴。
「这就舍不得了?还是想跟他走?」
声音从指缝溢出来,柔软冰凉的唇随着说出的话张张合合,擦过掌心,宛如落下一个又一个轻吻。洛雪烟心砰砰跳,下去的热度再次涌上脸,不得不缩回手。
「被我说中了?你真想跟他走!」江寒栖声音陡然高起来,把住双腿的手突然收紧,力气大到仿佛能掐断骨头。
洛雪烟发现江寒栖有做怨妇的潜质。她一句话没说,他已经设想到她跟人跑了这一步。
我恨自己是个哑巴。
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犹豫片刻,抱紧江寒栖,用脸蹭了下他的脖子,想借肢体语言传达自己没有要逃的意思。
身下的人僵硬了一瞬,很快恢复了常态:「你要是……」
洛雪烟故技重施,江寒栖顿时失声。
过了会儿,他又恶狠狠开口:「你要是……」
一回生,二回熟,洛雪烟贴上他的脸,再次成功禁言。
没多久,江寒栖又张开嘴:「你要……」
洛雪烟蹭了蹭他的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江寒栖的体温高了些。
雷雨一直下到午後,无缝衔接白日当头的大晴天。廊檐滴积水,凉风吹进屋子,一片花瓣悠悠坠下,落到绘有瑞兽呈祥图案的紫檀木妆奁上。
杜如云将石榴焦口脂点涂到嘴唇上。口脂晕开,绛色均匀地铺开,镜中人的气质焕然一新。温婉不再,明艳动人。她看了眼那片雪白花瓣,用蘸了口脂的食指重重摁下,拿开时,花瓣上面多了一个刺眼的手印。
「燕儿。」
候在一旁的丫鬟出声回应:「夫人。」
「花要谢了,换个新的。」
「还要如云花吗?」
「腻了,要院子里的墨玉牡丹,挑开的最大的那朵。」
燕儿捧着花瓶离开了屋子。
杜如云对镜自赏片刻,擦掉口脂,盖上盖子,把口脂盒放到妆奁底层抽屉里。她打开桌上未开封的银色口脂盒,蘸取口脂,一点点给嘴唇着色。相比之前那个口脂,新口脂的颜色淡了很多,涂抹多次也不过是显出浅浅的绛色。
燕儿的身影出现在镜子里,一朵硕大的红色牡丹插在她怀中的花瓶里:「夫人,这朵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