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尽于此,祁言不再说话了,低头看着对方微微握紧的双拳,他知道沈雁清一定会去的。
“白槿是海城人,最近一年想到北城来发展,而现在的他,跟我们北城的任何一个人,都是处于不是特别熟悉的存在,所以你可以放心,你走不了後门,你在那干的所有的事情都属于是你自己的成果,而不是在别人的帮助下。”
最後,沈雁清戴上帽子离开了包厢,路过垃圾桶的时候,随手把东西扔进垃圾桶,但脚步却去往了另外一个地方。
“海城白家,白槿,二十五岁就已是年少有成。”夏叙欢轻声说着,看着一旁笑眯眯的人,又有些疑惑,“哥,你又在打什麽坏主意呢?”
“说的什麽话?你哥我…可是个好人呢。”祁言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看着楼下走远的人,眼里闪过一丝幽深,“我只不过是想帮助一个有野心的人,毕竟…沈雁清看起来可不像是一只…安心待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沈雁清不是菟丝花,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会去求任何一个人,当年他宁愿是去找于行简做交易,也不会向纪衔求他给十万。
想要用自己的努力去完成一件事情,而不是靠别人可怜的施舍。
而这一切,或许只是沈雁清那自卑与拧巴的自尊心吧。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月亮在无数次下沉,太阳又在无数次升起,一晃眼,一天过了又一天。
于行简在易繁死了之後,想了很久很久,他到底为什麽会这麽伤心?
明明一开始,在心里面想的不是很清楚吗?
玩玩而已,易繁挺有趣的,逗一逗而已,说句话他于行简也不会损失什麽。
可是当易繁真的死在他面前的时候,原来一个人的心也可以痛到那麽彻底。
一个不会爱人的人,在想尽办法想要去爱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他想要去爱的人却不在了。
“不过你也长得好好看。”
“不好看!长得跟个红毛公鸡似的,丑死了!”
“简哥,你为什麽身上老是有伤啊?你就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吗?”
“可是…我会在意你啊。”
于行简把欺负过易繁的人全部送走之後,带着任务去了国外。
天真的以为时间会淡忘一切,于是于行简整整用了三年,结果是易繁在他的心里记忆更加深刻。
相逢的太晚,相识的又太短,留下漫长的时间留给于行简去回味。
每次受伤的时候,于行简总想回国去北城的那个小屋,但最终也只是独自一人回到自己无人的屋子里。
当月光永恒又温柔地照在身上的时候,于行简慢慢擡起满是鲜血的手,认真地问自己。
真的有那麽爱易繁吗?
真的。
擡头看着窗外的月光,月亮还是那麽圆,也依旧那麽亮,而他身边也依旧没有一个人。
突然想起易繁总是喜欢晚上看小说,于行简见易繁每次看小说的时候,笑得一脸邪恶,有的时候就很困惑:“你在笑什麽啊?有那麽好笑吗?”
“简哥你不懂,这个只有我们看小说的人才懂。”易繁只是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摇了摇,摇头晃脑地说着,“自从看了小说,我发现了一件事,白月光已经不是最可怕的了。”
“哦?那什麽是最可怕的?”于行简饶有兴致地问着,反正也是闲的无聊。
“是在热恋中死去的白月光最可怕。”
而那半遮半掩的月亮,此时终于完整的从云层显露出来。
于行简就这麽擡头望着挂在半空中的一轮圆月,看了不知道有多久,只是当他轻轻眨了一下眼睛时,一滴泪珠快速从眼角滑落。
“原来是…白月光吗?”
短短的三年里,于行简想了易繁两百五十九万四千七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