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管你,你以为你值得吗?”纪衔被他这一句话气笑了,狠狠地盯着面前人,嘴上说着越发刻薄的话,“你哪里值得?四年前就不值得了。”
仅仅只是为了十万,就听别人的话打断了我的腿。
纪衔不懂,他一直都不懂,从小家境优渥的他,不懂沈雁清为什麽只是为了区区十万块钱,就要打断自己的腿?
而在纪衔看来的区区十万块钱,是沈雁清母亲救命用的钱,可是到了最後母亲依旧没能活下来。
空气凝滞了半响,谁都没有说话,良久沈雁清才轻声开口:“嗯,我不值得,我走。”转身走的时候又被人拉着手腕。
“去接沈柠月。”纪衔闭了闭眼睛,忍住心里的那一股郁气,拉着人就准备走,结果没拉动,转头目光如刀地盯着那人,“我说,走。”直接强扯着人走。
沈雁清被纪衔扯着走,步伐很快,还好他腿长,不然要被扯摔倒。
目光一直盯着纪衔的背影,沈雁清有些不理解他的行为,轻歪着头眼神疑惑:“为什麽?”
“为你大爷!闭嘴!”纪衔头都不回直接吼。
于是沈雁清闭嘴了,怕再问下去,对方要炸毛。
不远处的角落,易繁跟个鬼魂一样,偷偷摸摸跟着他俩,时不时的竖起耳朵偷听:“叽里呱啦的讲啥呢?”
夕阳渐渐沉下来,树叶被晚风吹得轻轻摇晃。沈柠月背着书包走在他俩中间,总感觉自己要被他俩这严肃的气氛给憋死。
“嗯,两位哥哥你们今天去哪里了呀?”试图打破这个气氛。
“去找死了。”冷嘲热讽。
“回家拿东西。”温声细语。
沈柠月:……
怎麽个事儿?
沈雁清本来今天下午想去接沈柠月的,结果发现她还有补习班的课,就准备顺势回家取东西,走到一半又想了想,算了,先回去跟纪衔说一声,免得大少爷要发火。
回去之後发火倒是没见到,反而见到一场大型表白现场。
月光洒落在屋顶,而屋内亮起灯光。沈柠月正在写着练习题,纪衔靠在沙发上看熊出没,至于沈雁清…在跟纪淼互瞪。
纪淼看了一眼专心致志看熊出没的纪衔,清了清嗓子,走过去很小声地说:“我告诉你姓沈的,别以为诱惑了笨衔,你就可以被他安安心心的包养到我家,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对笨衔做什麽伤害他的事,我真的会杀了你。”
“哦。”冷漠脸
“你别搁这敷衍我,我是认真的。”纪淼死死盯着面前人,眼神冰冷而又锐利,“以前的事我就不追究了,毕竟笨衔他自己都不在意,我也懒得管他。但他毕竟是我哥,你要是……”
纪淼话没说完,只是眼睛若有若无的看着桌上放着的水果刀,嘴角微微勾了勾:“下次我就不会拿美工刻刀了,当然你也可以继续庆幸笨衔继续帮你挡刀,如果你想的话。”
沈雁清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眼神也冷了下来,目光也不甘示弱地看过去:“你也可以试一下。”
这边水火不容的互瞪,另外一边纪衔看动画片看得直打瞌睡,想着站起来精神一下就走到沈柠月那边看人写作业。
纪衔随意瞟了一眼,看到一堆abc,打着哈欠随口说:“哟,写英语呢?”
沈柠月本来正看着数学练习题犯困难,冷不丁听到这一句话,整个人都精神了,擡头惊恐地看着祝衔:“小衔哥哥!这是数学!”
纪衔:……
“人才啊,数学看成英语也是笨的出奇。”纪淼在那边听到这边的动静,毫不犹豫地嘲讽,“该说不说,不愧是你啊,笨衔。”
“有的时候真的想撕了你的嘴。”纪衔有气无力地说着,感觉自己丢脸已经丢到姥姥家了。
“你打不过我。”纪淼淡定地说,“你以为谁都像你跟个柔弱宝宝似的,被人一拳干翻在地。”
纪衔和纪淼是龙凤胎,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每回打架的时候纪衔就没打赢过纪淼,无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後。
说出去都要被笑,一米八六的哥哥打不过一米七三的妹妹。
纪衔:又是被自己菜笑的一天。
纪淼站在月光洒落的窗边,穿着白色纱裙好似与月光融为一体,她就这麽眼眸含笑地看着那边被她狠狠打击的人。
月亮慢慢的被云雾遮住了,遮住了月光,也遮住了一个人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