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房间有些安静,两人都没有说话,纪衔睁开眼眨了眨眼睛,轻声说着:“沈雁清…你相信世界上有重生吗?”
“相信。”沈雁清毫不犹豫的说着,因为他见过,他见过纪衔上辈子是怎麽求神,才求来的这次重生。
纪衔没有问他为什麽相信,只是自顾自的说着:“我明明知道未来会发生什麽,我为什麽阻止不了呢?我想要救易繁的,可我为什麽救不了呢……”
重生回来之後,纪衔想拯救所有人,但现在易繁的死,让纪衔明白了一件事,好像一切都是冥冥注定的,该死的人会死,谁也救不了。
“沈雁清…你别死好不好…”纪衔看着眼前的人,眼眶的泪水止不住的向下滑落,语言近乎哀求道,“求求你,你可不可以不要死?”
“我不会死的…”沈雁清上前轻轻抱着纪衔,泪水渐渐浸湿了衣服,他盯着被风吹得摇晃的窗帘,有些发呆,“对不起,纪衔…”
其实他这样的人哪里值得呢?
不值得的,真的不值得。
整个房间都是一片白色的,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墙壁,就连纪淼自己身上穿的裙子,都是白色的。
纪淼面无表情的抱着画板,慢慢的用铅笔在素描纸上画着画,地上全都是废稿。
画了一张,又撕下一张扔到地上,又拿重新一张纸继续画。但画了好几遍,似乎都不满意,于是纪淼越画越急,急到最後…
“嗤啦”铅笔划穿了素描纸,纪淼愣愣地断掉的铅笔,愣了很久,一把将铅笔扔到地下,对着床头疯狂的砸手。
“啊!”她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发狂,手背已经被扎破皮了,却依旧没有停止动作,似乎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纪淼!”纪衔赶过来的时候想上前,纪淼突然把身边的东西全部砸向来的人。
“不要过来!滚!滚!全都滚!”纪淼有些恐惧的往後缩了缩,身体不停的颤抖着,把手放在嘴边狠狠的咬着,“不要过来…不要…”
纪衔看着和前世一模一样的场景发生在自己面前,瞳孔微微缩了缩,一时间站在原地有些发愣。
上一世,纪淼也是在他们生日的前一天病情突然加重,那天,纪淼发疯不小心用水果刀刺穿母亲的腹部。
从那以後,纪淼就再也不敢见他们任何一个人,把自己一个人独自锁在画室里整整五年,纪衔到最後都没有见到过纪淼出来。
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沈雁清趁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冲上去一把按住她的双手不让动,然後就安定剂扎进纪淼的手臂。
“医生给的安定剂。”沈雁清扶着晕过去的人,擡头看着有些疑惑的纪衔,解释了一下。
纪衔没说话上前将纪淼安置在床上之後,打电话再次通知医生过来,打完电话後又坐在沙发上发呆,想了半天又跟父母打电话。
弄完一切了,又开始坐在沙发上发呆。
“沈雁清…我有点累。”
“累了就睡觉吧,我在。”
盛夏天里难得多云,夏叙欢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打王者,林予星那家夥天天来找他麻烦,不过他也倒也乐得自在陪他玩。
祁言从二楼下来的时候,夏叙欢擡头看了一眼,把麦关上说了一句:“哥,于行简已经两个月没回来了,你不怕事情玩脱了吗?他可是知道咱不少事情的…”
“叙欢…不如我们打个赌,你说今天,于行简会不会回来?”祁言笑了笑。
夏叙欢看着他哥一脸自信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自信,撇了撇嘴,想起两个月前的那场爆炸。
好像就是他哥一手策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