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确信了,不管原始为何,石慕心就是在疏远他。
他自嘲一笑,心想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抓不住石慕心。
严清世自我厌弃地笑着,将手机塞回衣服里,看着脚下被踩成稀泥,不再洁白的雪,挪了地方。
他记得自己在被孕妇猥亵後,问过石慕心,“我变脏了,哥哥会不会嫌弃我?”
石慕心说:“怎麽会呢,你才不脏,你是世界上最干净,最纯洁的人。”
这应该是骗人的,因为就连严清世本人,也时常厌恶自己。
就像脚下的雪,明明弄脏它的人是严清世,严清世也还是挪了地方,去踩另一片干净的雪。
人都是这样,喜欢干净的东西。
脏了就是脏了,就算被嫌弃也无可厚非。
一切的一切在石慕心恢复记忆後都变了,他不能阻止石慕心恢复记忆,也不能阻止他的嫌弃。
他想了想,要不还是回去吧,石慕心今天应该不会见他。
虽然他心里这麽想,在擡脚的时候还是犹豫了,行动像冬眠的熊一样慢。
或许上天看他可怜,他刚走出去一步,身後的楼梯间就响起电梯开门的声音。
他满怀希望地回头看着电梯,电梯门开了,里面并没有那张他熟悉的面孔。
只有一位中年男人胳膊上挂着衣服,急匆匆地跑出来,应该在找人。
到了这个时候,严清世不死心也没办法,他回身走了,身影却带着留恋。
他走出去了几米,身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声音听起来那麽熟悉,可严清世却不敢再抱有希望。
直到那人叫了他的名字,他才恍然回头,看到穿着毛绒睡衣气喘吁吁的石慕心。
那瞬间,他脸上扬起了足以融化冰雪的笑容。
严清世赶紧走过去,二话没说就要脱下衣服披到石慕心身上。
石慕心拒绝了,他刚从十六楼跑下来,浑身都散发着热气,根本感觉不到冷。
他也没想跑,谁知道几个电梯都被占着,他等不及,索性走了楼梯。
“我不冷,你在楼下待了这麽久,还是你穿着吧。”石慕心把严清世拉进楼里,拽着他的手,哈了几口气,再塞进自己的毛绒睡衣里。
严清世的手很冷,隔着衣服也会被冻到。
“你怎麽知道我在楼下?”严清世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石慕心看乐了,他用手在严清世红彤彤的脸上拧了一把,笑骂:“我看到了。你说你是不是傻子,怎麽不发微信告诉我?”
严清世低头,可怜巴巴的,“我不敢。”我怕你嫌弃我。
“这有什麽不敢的?你说荤话的时候可不这样。”石慕心紧紧抓着严清世的手,呲着牙笑。
严清世深情地望着石慕心,羞涩道:“我没有说浑话,我那时真情流露,你本来就是我的性啓蒙。”
“靠,再说我锤你!”石慕心握紧拳头做出要打人的样子。
没想到严清世连避都不避,还说:“你打吧,我绝不还手。”
石慕心哪舍得打严清世,他瞅了眼楼外。
很好,没有人!
他强硬地拉低严清世,在他唇上盖了个印记。
石慕心说:“打你,还不如亲死你。”
严清世又追加了一个吻,撒娇道:“还请你说到做到。”
“石慕心!你在干什麽!?”
一声怒吼吓坏了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人,石慕心反应过来,推开严清世,看到站在过道的石思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