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只觉得气血上涌,喉头辛辣难耐,猝然咳出口鲜血,直挺挺地倒下去。
“母亲!”
苏念见顾老夫人唐突晕倒,慌忙上前搀扶,借此机会,英国公夫人径直起身道:
“既然老太太不适,这宴就散了吧,堂堂南阳侯府居然用活虫款待宾客,此等殊荣我可享受不起。”
英国公夫人转身就走,苏念急了,一把扯住她袖子道:
“夫人,你同南锦订的婚事。。。。。。”
“说起来,家宴这等大事,为何不见南锦?而是由苏姨娘代劳?”
未等苏念说完,英国公夫人抽回袖口,其嫌恶已然溢于言表,神情间满是不快。
提起南锦,苏念侧目,讪讪道:
“南锦身体不适,在锦绣阁休憩。”
“哦?”
英国公夫人挑眉,说了句难怪,扭头离开侯府,片刻不停。
众女眷见状,也纷纷起身离席,苏念惋惜一桌好菜,可夫人们连眼神都不曾给她,唯恐跟那盘长虫多待。
顷刻间只余下顾老夫人躺在座椅上抽搐,丫鬟看不下去,主动跑去请府医。
“一桌长虫就算了,连玉箸都未备,顾侯爷难不成是想让我们徒手抢食?”
女眷离席,外院的顾朝也挨了当朝御史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从祖宗之法骂到四书五经,痛斥顾朝贵为侯爷,却不知廉耻为何物,愤然离席。
家宴尚未开始,顾朝就看着当朝官员挨个沉下脸离席,一两个脾气暴的,还要特意迎上前,讽刺顾朝两句:
“当真是前所未有,闻所未闻啊。”
“不愧是南阳侯府,实在非常人也,佩服。”
“南锦的妇容妇德乃是京城女子的典范,侯府家宴如此重要的事宜,她身为侯爷夫人为何坐视不管?”
一位老者重重拍着长桌,口吻间满是恨铁不成钢。
他同为顾氏一族,这场家宴简直令他颜面扫地,不光是败坏南阳侯府的名誉,就连顾氏族人都要背负上礼乐崩坏的罪名。
顾朝顶着满脸唾沫星子,面对老者的厉声训斥,愈发无地自容:
“南锦她…身体抱恙,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