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满意地看了苏念一眼,伸手去挽南锦的胳膊,南锦径直躲开他的手,对苏念道:
“不用等了,你先回刑城,等我们抓到飞虫后,大抵已经天黑,只要循着刑城点燃的篝火,就能找到回城的路。”
“好。”
苏念仍未抬头,直到南锦转过身时,苏念突兀出声叫住她道:
“南锦。”
“我没想过要杀阿砚,但我真心巴不得你去死。”
“我样样都比不上你,只有你死了,顾朝才会爱我,他才会只爱我。”
苏念死死咬着唇瓣,眼尾滚落一行清泪:
“可我现在知道了,你从头到尾都不屑同我争,无论是侯爷夫人也好,顾朝的爱也好,你退让不是因为比不过我,而是因为你不在乎。”
她身躯颤抖得厉害,猫般的眼眸间满是惊惧,南锦却无从得知她在怕什么。
“南锦,我没想害过你的孩子。”
说完,苏念一瘸一拐地沿着鹿岭崎岖的道路,消瘦的身影隐没在山间的白雾。
“走吧,去抓你要的飞虫。”
顾朝走得决然,南锦望着雾气出神,满脑子都是苏念沾满泪痕的脸。
她恍惚记得,苏念刚来侯府时,并非如今这副谨小慎微的模样。
飞虫生着尖锐的口器,南锦用布条缠绕手臂,防止飞虫将毒素注入皮肤。
等到天黑时,南锦借着鹿岭间萤火虫的光,悄无声息地往山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