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微妙。
完颜忌错愕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女人:“仅此而已?”
他以为赵月芜会要求自己放她回晏国。
也猜想她会利用这个要求,为晏国谋些被压制的宽松条例。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的要求这么简单。
赵月芜闭了闭眼,语气从容:“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不会奢求太多,我只是想骑马而已。”
完颜忌悬在半空的心缓缓松了下来。
她总是这样,清醒且知轻重。
“我答应你,等你伤好些,我就带你去骑马。”
赵月芜没再回到羊圈。
她待在完颜忌营帐里养了一个月的伤。
直到次月初二,她的伤终于好了大半。
完颜忌没有食言,给她牵了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
他摸了摸马匹的前额:“这是当初在晏国,你送我的那匹千里马生下来的幼崽。”
赵月芜一愣。
当年他也像现在这样,站在她的身侧,看着自己抚摸马匹。
那时的他的眼睛纯净的就像是天山雪水,不染尘世的污秽。
而她送他的那匹千里马一直也跟在他,带着他冲过了雁门关,跟着他一路驰骋沙场走到现在。
可惜,现在早已物是人非。
他们之间相隔的是家仇国恨。
她的隐忍顺从,也不过是为了放松他的警惕,让自己有时机离开这座牢笼。
赵月芜轻抚着马匹:“多谢。”
见她没有看自己,完颜忌心头划过丝沉闷。
赵月芜牵着马,被完颜忌带去空阔之地。
但刚绕过一个营帐,她便看见一颗人头悬挂在兵器上。
定睛一看,竟然是呼衍瓒!
他是呼衍兰的堂兄,更是护送她来这儿的那两万骑兵首领。
听说前两日呼衍瓒被完颜忌从边境召回,竟是为了杀他。
想起那五天五夜在呼衍瓒那儿受到的***,赵月芜攥紧了拳,强压下情绪,翻身上马。
“驾!”
一匹枣红色的烈马和一匹健壮白马一齐在草原上驰骋。
久违的自由空气让赵月芜只觉恍如隔世。
可烈马难训,一个不稳,她竟然直接被甩下了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