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怪物在彻底腐烂之前,说了一句话,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我会…保护你。”
祝遥栀和曲涟面面相觑,两人都在彼此脸上看出了同样的疑惑和愕然?。
而那个少女?崩溃地尖叫出声:“滚开!不准再来找我!怪物!你这个怪物!”
曲涟是直来直去的性子?,立刻就要开口?询问,祝遥栀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先安抚少女?的情绪。
片刻后,少女?安静了下来,乖乖地跟在她们身?后,被祝遥栀牵着走?。
曲涟往前面指了指,“那一片都是安全的,我们刚清空了那里的孽物。”
祝遥栀于是松开了少女?的手,轻轻拍了怕她的肩,“快过去吧。”
少女?却抓住了她的手,轻声道:“那些怪物,我看到过的——在我哥哥身?上看到过。”
曲涟神色一凛,但她没有?出声,祝遥栀柔声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少女?顿了顿,脸色煞白了起来,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祝遥栀有?些不忍地说:“若是为?难,不说也没关系。”
如果是痛苦的记忆,再去细细回想也是一种?折磨。
少女?摇了摇头,“你们是好人,也许我说的事情能帮到你们。”
她缓缓往下说:“我和哥哥自小相依为?命,被戏班子?收留才有?一口?饭吃,但那个戏班子?挂羊头卖狗肉,借着给那些个达官贵人唱戏的名义,实?际上是拿女?人去给他们玩乐。。。戏班子?里那些去唱戏的姐姐,没有?一个回来。很快就轮到我了。
“那天哥哥让我躲在幕后,他代替我饰演花旦。。。我看见,哥哥把一块还在跳动?的血肉吃了下去,连带着上面的羽毛。
“那出《芙蓉阵前曲》太美?也太可怕,我亲眼看着哥哥变成怪物,旦角的兰花式他向来做得比我好,哪怕是他的手势是用来挖出那些人的心肝脏腑。。。我太害怕了,怕得亲手把他推下了山崖。。。”
少女?抬头问她们:“你们说,那个怪物会回来杀我报仇吗?”
“。。。。。。”祝遥栀听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曲涟说:“很有?可能,只是可能,曾经是你哥哥的那个孽物,裂变成了刚才那些围着你的怪物。现在,孽物已除,你安全了。”
少女?垂下头,低低应了一句:“多谢仙长。”
祝遥栀看着她慢慢走?到安全的地方,才收回了视线。
她有?些感慨地说:“这个姑娘,原本怕成那样,怎么?一听那些孽物死了,反倒不开心了起来。”
“也许她有?时会分不清吧,分不清叫自己妹妹的到底是她的哥哥还是可怕的孽物。”曲涟顿了一下,才说,“其实?还有?另一种?可能。”
“什么??”祝遥栀问。
“洛音长老以前说过,那些孽物其实?很像是蜂群,低等的孽物完全服从于最高位的邪神,无论是言行还是神思,它们没有?独立的意志,只是邪神的附庸。”曲涟缓声说,“刚才那些孽物都是丙干,而斗争血脉的邪神并未苏醒,所?以那些孽物会自发地向上服从——很有?可能是她哥哥的情感,传达给了这些低等的孽物。”
没有?独立的情感与思想,一切都是上位者的附属。
祝遥栀摇了摇头,“难怪这些孽物如此棘手,它们只会不遗余力地执行命令,哪怕会不断伤亡。”
“的确,上行下效,无从离间,”曲涟轻叹,“可怕至极。”
与此同时,另一处街巷中,一名修士在孽物的围攻下落败,孽物张开了锋利的口?器,开始啃食那个不幸的修士。
“啊!!!”修士发出痛苦的呻音,谁来救救他?谁来救救他?
濒死之际,他看了一抹白色的衣角,来者是一名剑修。
“救救我!”修士嘶喊着发出求救。
司空玉笑了笑,犹如谦谦君子?,“这位道友,你只剩下半个身?子?了,就算活下去,也是生?不如死啊。”
“!”修士睁大了双眼,他想说什么?,却被孽物啃掉了喉咙。
司空玉信步上前,把他腰间的储物锦囊取了下来。
形态各异的孽物围着司空玉打?转,“。。。同胞?”
司空玉不置可否。
孽物从修士尸体上撕咬下来一块碎肉,叼到司空玉跟前,“同胞。。。吃。”
“呵。”司空玉一脚踩在那孽物的头颅上,迫使它没有?五官的面部砸在那块碎肉上,“这是你们这些低劣之物才会吃的东西。”
孽物没有?反抗,“许多事情。。。我们仍需。。。理?解。”
“行了。”司空玉指了指前面,“喏,前面还有?人,去进食吧,差不多了我就去拿东西。”
孽物蠕动?着离开,但它们忽然?警觉地发出嘶鸣,无数眼球同时往司空玉身?后看了过去。
司空玉面色一变,迅速抓起一只孽物,掰开它的口?器,手臂在尖刺形状的牙齿上一划,顿时皮肉撕裂,鲜血涌出。
孽物疑惑,“同胞?”
司空玉却抽出自己的佩剑丢到地上,扬声喊了一句:“救救我!”
应泊川很快赶来,抽刀把这群孽物处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