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尼姑都下山采买去了,还有个年纪大些的因病染风寒,卧床不起昏睡着,只留下小尼姑看家。
小尼姑正踌躇是否要叫醒生病的大尼姑商量一番,就听见後方有人来的动静,回过头,正是庄蝶。
庄蝶是山下万春堂掌柜的女儿。
她姑母丧夫丧子後在这剃度出家,所以每逢时节她总会这偏僻山上的穷尼姑庵来住段时间,他们一家也好心,经常会捐些药材和香火钱。
「庄施主。」小尼姑喊了一声她。
庄蝶停下来,视线往下,打量这个年轻的男子。
很年轻。二十左右。
一头扎起的高马尾乌发,因湿润显得极为乌黑亮丽。
大概被淋了很久,许多发丝黏在脸上。
五官依稀俊美,只是脸色极为苍白,嘴唇发紫,像是失血过多,受冻受伤所致。
衣服是全黑的,袖口丶腰丶裤口都扎得很紧实,黑靴。
料子很新,不像是个农夫土匪之类,像是个护卫或者护镖的。
破破烂烂的,不是因穿久了,而是有刀伤和鞭伤。
他呼吸急促,呼吸剧烈,显然正在痛苦中。
「我们把他抬进去吧。」庄蝶来时就做了这个打算,她扭头扫了眼小桃,「小桃,你把梨汤放进厨房里,再铺点干稻草在地上。记得铺厚点。」
小桃依言去了,没多久走回来。
庄蝶主动提起男子的肩膀部位:「我抬头,你们一个抬脚,一个抬腰。」这年轻男子虽不胖,但隐约可见肌肉,壮实着呢,必定不轻。
小尼姑不过十三四岁,正是没主见的年纪,一人年长两岁的庄蝶发话,也就从了。
她顺从地蹲到男子後方,抱住他的双脚。
小桃抬住腰。
脚可真大,这是小尼姑第一次接近男人时的想法,腿粗粗的,人又很长,三个人一齐用力抬起。
呼,真沉!
简直比他们厨房里装满水的水缸也沉似的。
她们刚抬起走了几步,就见路中落下的水渍渐渐带了依稀血丝,沿着走廊下的石板流入院中泥土中。
小尼姑惊讶地「呀」了声。
庄蝶瞥了一眼:伤口还在流血,没止住呢。
三人一块儿费力慢步腾挪许久,才将男子抬入厨房的干稻草中,放下时三人都喘了口气,小尼姑擦了下额头。
「庵内有男子衣裳吗?」庄蝶问。
小尼姑摇了摇头,又临时想起来:「有一个过世尼姑的,她很胖,或许……」
「拿来吧。再拿些不要的旧衣和剪刀,对了,再拿床被褥,还有金疮药。」
小尼姑点点头,跑出去拿了,急匆匆地都没关门,风丝雨丝一块泄了进来。
「小桃。你把门关上,再把炉子生点火。」庄蝶吩咐。
等小桃关上门,转身过,却见庄蝶不知从哪找了条干毛巾,正拉开对方胸膛擦乾湿水。
「小姐!」她面色一变。
「这湿衣服得脱了,否则他必然受凉。你生完炉子後就过来搭把手。对了,烟太大了就再开点窗户。」
「小姐,男女有别。」小桃提醒她。
「没关系,他又不知道。」
「……」
小尼姑抱着衣服和被子过来,推开门,见庄蝶已经把对方衣服脱下一半,瞬间面红耳赤起来,不敢靠近。
庵里的小尼姑多是弃婴,送到山上来养的,山上又全是女子,从未接触过什麽男子,这等反应实属平常:「你要害怕,就守在门外,或忙你自己的事,我们两个就够了。」
小尼姑放被褥和衣服到稻草铺,乖巧地点了点头,出去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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