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乍然安静下来,从远处传来了铃铛响动。
「呦,终於来了。」夏安之笑。
她睁开眼,握紧机械葫芦,却没起身。
通红的血字变了,上面写着:「去你XX的,老娘貌美如花!」
「?」
怎麽还急眼骂人了。
夏安之瞥了一眼,悄悄地把脸转向一边:「女孩子家家写什麽die嘛,吓到人了是个死字,吓不到人是个爹字,不净给你乱抬辈分麽。」
她语速飞快:「我教你哈,下次咱就画个小丑脸,往车厢里摆两只绣花鞋……」
「你在教我做事?」血字又变。
夏安之馀光瞟见了,没管。
她静静地蜷缩指节,用另一只空馀的手抓住蛙皮旁的尖锐骨刺。
噼里啪啦一阵,车厢内的杂物散落一地,灯光熄灭又亮起的闪动频率,和小酒馆的灯红酒绿有得一拼。
「师傅手法挺熟练,您是不是也杀过十年的鱼?」夏安之问。
车厢内的恶鬼执念婆婆妈妈,半点不爽利,没意思极了。
她把手伸到头发後面,有点儿怀念在调查局三处杀机械鱼的日子。
铃铛干响,还没无脸怪物来得痛快。
夏安之有些烦躁地看一眼列车站点,认出模糊的字节里,上一站是「玫瑰园」,下一站是「幸福家园」,下下一站是乱坟岗,下下下一站是海滨站。
「玫瑰园」三字看着正常,实际说不上是好地方,如此推测,四站里唯有「乱坟岗」可能是个好地方,可能是个正常的地方。
夏安之静静地想了一会儿,拔腿往另一个车厢走。
当下的车厢灯光闪烁,座椅和玻璃到处是红色的血液,脏了衣服可没地儿洗。
「X,别让我逮着你!」夏安之怒骂。
若是老者还活着,她还有机会拿工钱换点换洗衣物。老者被他人所杀,直接影响她的工资,让她白干。
彼时,极有可能是幕後凶手的鬼怪执念,正试图吓她,影响她的休息,染脏她的衣物。
退一步越想越气,她决定主动找上门去。
不管是什麽生物,不管是不是装神弄鬼,都要拉出来看看才能定论。
夏安之见门户紧闭,扬起骨刺,迅速挥出,车厢门「呲」地被捅出一个接一个的窟窿。
她松开葫芦,又一拳接上,门应声扭曲。
骨刺与拳头交接中,她一路畅通无阻地冲到驾驶室门前。
奇怪的是,拳头和骨刺像给驾驶室的门挠痒痒,无论以何种角度攻击,门皆稳如泰山。
材质是机械吗?
夏安之收回骨刺,垂下拳头,不得不思考这个问题。
她透过脑袋大的窗口向驾驶室看,意料之中地没见到驾驶者,也意料之外地没见到鬼怪执念丶没看到黑色雾气。
迷宫般的203号绿皮列车仍旧轰隆隆地行驶不停,辨不清是车外还是车内传来的铃铛响动半点不疲惫。
突然,夏安之听到驾驶室传来一阵响动,
有谁来了?
夏安之摩挲指尖,说不清这是旅程的正式开始,还是旅程的正式结束。
吱吱呀呀地动静愈发亮耳,肉眼看不到的东西卷起驾驶室内的员工手册。
疾速卷动时,夏安之望见不可思议地事。
第19章
无装备飞起,隔空控物的景象她司空见惯,联邦星际的脑机接口技术已经无比成熟。
看到驾驶室的景象,夏安之反应过来:为什麽剩下半边身子的老者可以存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