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小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那麽多掉馅饼的好事。
趁手的武器,高额的薪资,长久的合作。
怎麽结合都不简单。
老者倾身向前,笑不见眼。他说:「手脚麻利地摘花匠很少见,我等了七十多年,你是唯一一个业绩不错的员工。」
「虽然你入职时间不长,但那不算什麽大问题。只要你长久的帮我摘玫瑰,再帮我把红蛙的皮给剥下来,别说是工钱,连你眼前的所有物资丶住所丶武器,我都可以送给你。」
他开出的报酬,哪怕放在废土以外的时代,都能称得上是「无比丰厚」。
但被剥掉皮的蛙,哪有活路可走。
夏安之撩了下耳边碎发,问:「红蛙不是你的儿子吗?你怎麽想杀了他?」
老者摇头,答:「他只是有了人的意识,又不是一个真正的人,哪能算得上儿子?」
「再者说,我没想杀了他,我只是要他活剥下来的皮而已。这算什麽骇人听闻的事件吗?」
夏安之气笑了,人格对他来说毫无价值。
她舒了一口气,压下抬枪对老者进行扫射的冲动。她说:「你这样和让我帮你剥人皮没有什麽区别。」
「我说了!他不是人,也不算人!他只是一个宠物,一只红蛙!」老者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你确定不接受合作?」
他急促喘息,身上透明的蛙皮随风声呼呼作响,他像是从地狱攀爬而出的恶鬼,不知良心为何物。
夏安之侧耳听到「咔吱」扭动声,她皱了皱眉,乾脆利落地抬脚踹出。
「嘶!」
老者倒吸一口冷气,手腕像被巨石击中。
他手中的拐杖啪嗒落地,扭出一半的微型枪枝被冲力撞出。
「想合作就该有足够多的诚意。」夏安之毫无表情,反手擒住老者手腕。
她瞥过擦着地板丶嵌入墙体的微型枪枝,听到老者满意地大笑声。
「你确实是个好苗子,比那只蛙强上很多。」老者一脸戏谑,「但很可惜,你杀不死我。」
夏安之与他目光相交,就在那一刹那,老者毫无受伤痕迹的躯体中吐出一条长长的舌头。
红色,细长,舌尖分叉。
蛇信子?
一股不安突然朝夏安之袭来。
「疯子!」她侧翻滚上地板。
下一秒,一股震颤交缠着破风声划过她的长发。
夏安之的发尾被整整齐齐地削落半掌,她刚才站着的地方甩过一把锋利的屠刀。
黑色的屠刀比她体积都大,生锈的铁链挂在天花板上,带着屠刀来回摆动。
刀刃碾过老者的身体,地板上的划痕露出地皮。
老者左右摇晃,安然无恙地爬起,若无其事地握住拐杖本体。
「你瞧,我不会死。」他脸上是可疑的率真。
夏安之怀疑屋内有某种智能感知装置,老者的某个动作丶或者是某个神态,是自动拉扯屠刀的指令。
可这种级别的程序,怎麽会出现在废土?
夏安之皱了皱眉,纵身一跃,吊上生锈的铁链,「你离了缝上的那身皮,什麽都不是。」
「嗯,没错。」老者异常平静的承认。
夏安之缓缓地弓身,维持一个更方便行动的姿势。她扭头朝四周打量,房内无窗,房门转瞬之间关闭,她眼中看不到出路。
红蛙堪称刀枪不入,蜕下的皮能充当不死盾牌。
老者养着红蛙,恐怕是为了免费劳动力,是为了那身格外能抗击打的皮。
而房间变成密室,他总要有逃出的方法。
夏安之转换方向,正对老者。
口腔是他最薄弱的地方。
她抬枪指过去,老者不慌不忙地挑眉,「小姑娘哦,你要试试谁能活下去吗?」
他侧身,毫厘之处是满柜的可燃-炸-药。
她敢开枪,他就敢让满柜子的东西爆炸。
X!老阴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