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他轻声问道。
「昨晚睡得迟,快回去再睡一会儿吧。」
雌虫轻抚着他的肩膀,温和地安抚着雄虫愤怒的情绪。
可他的这种平静愈发刺激着沃斯的神经。
他一把推开雌虫,控制不住地质问:
「兰彻,你到底在想什麽!」
军雌顿了顿,抖着手指正了正自己被撞歪的帽子。
「什麽也没想。」他声音微哑,垂眼看着雄虫握紧的拳头。
手臂上青筋暴露,关节绷得惨白。
「我了解他,他还不错的,你……」雌虫忽而又被拥进怀里。
他活了三十多年从不会掩饰情绪,不知道自己脸上神色有多难看,脆弱地好像下一秒就要崩溃。
沃斯生气雌虫的嘴硬,却在看到他神情的一瞬间又忍不住心疼他。
为什麽要凶他?
为什麽要这麽对峙?
明明有更好的沟通方法。
他双臂紧紧地箍住雌虫的身体,兰彻使了十分力气,肩胛骨狠狠地撞在墙壁上,却还是没挣开。
「你了解我吗?兰彻,你了解我吗?」
雄虫在他耳边喃喃。
帽子已经在无果的挣扎中掉在地上,雌虫头发散乱着,双手被雄虫绞在身後,对方一条腿插进他腿间。
兰彻无处可逃,他挣扎着就浑身发软,力气不知道流失到什麽地方去了。
「你放开我!」他不知道该说什麽。
「快迟到了!」他只能示弱地求雄虫。
「晚上回来再说好不好?」
沃斯很听话似的松手,雌虫正要松口气,突然被扣住後脖颈,。
雄虫俯身看着他的眼睛,纯黑倒映在碧绿之中,满是呲牙似的示威。
「我不会放弃的。」
「我不乖,兰彻。」
「我其实一点都不乖。」
「你去吧,我中午再去找你。」
雄虫起身,笑得就像以往任何时候一样温柔明朗。
兰彻却觉得小狼崽子的小虎牙在闪着危险的寒光。
他张口,想说让他不要再给自己送饭了,却在雄虫威胁的视线的没说出口。
他自己也舍不得。
於是只能撑着面子,抬手「啪」地一下打掉後颈的手掌。
「我拭目以待。」雌虫挑眉看向他。
他倒要看看,雄虫到底有多不乖。
门「咔」地合上,沃斯安静地站了几分钟。
他回味着雌虫挑衅的眼神,知道对方还没放弃那个该死的想法。
雄虫恨恨地磨了磨牙,回到卧室拿起那张纸,三两下撕个粉碎,扔进了冲水马桶里。
平静地看着碎片被水流带走,估计再过不久就会变成腐烂的垃圾。
他满意地走出卫生间。
Fuza站在门外仰头看他。
「你把垃圾扔哪儿了?」危险的声音。
「……」雄虫摊了摊手,显而易见不是麽?
然後他就被机器管家「嘟嘟」的违规警报骚扰了一早上,要不是还需要它打扫昨夜打架留下来的残籍,沃斯早把它关机了。
小机器快要气死了,另一位业主怎麽还不回来管管!
雌虫不在,沃斯懒得做饭,随便喝了一口营养剂就钻进卧室,对照着之前画的图纸,边做模型边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