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钰眼疾手快,伸手将赵敬拉了起来,但连钰的眼睛却没有立刻回到赵敬的身上。
赵敬看向连钰眼神的方向,才现刚才绊倒自己的,哪里是石块,分明是一个人脑袋。
他借着微光,摸了摸地上躺着的人的衣服,现躺在地上的是一个年轻男子,
这个人身上穿的衣物材质和连钰手上的头巾是一样的,赵敬几乎在一瞬间就判断出了眼前人的身份。
他蹲下身探了探鼻息和脖颈脉搏,现这人竟还有呼吸,只是十分微弱。
赵敬立刻吩咐跟过来的衙役们去准备担架。在等待担架抬过来的时间里,
赵敬又仔细检查了这人身上的其他位置,现他身上有不少利刃造成的伤口,
但是伤口很浅,都不致命。其余的线索,恐怕就需要回到衙门之后,由医者来做进一步检验了。
“小人名叫吴胜,是金骏茶坊的运茶工。大人若想知道什么,尽管询问,小人必定知无不言。”
吴胜醒来后,见自己躺在牢狱中,却并没有过激的异常反应,相反,他十分冷静的接受了自己的现状,并表示会与连钰几人好好配合。
花罗并不十分相信吴胜的话,有些不屑的讥讽他,
“有利可图的时候,恨不得天下人都不知,等到吃了亏,就开始假意与官府配合,
吐出一些不致命的线索,只不过是为了报复让自己吃了这大亏的人,好在以后能找机会继续图利。”
“大人明鉴,小人确实有报复之心,但是对于所知之事,也绝对不敢藏私,请大人相信小人。”
吴胜对于花罗的嘲讽毫不反驳,诚实的态度,让人甚至想就此信了他也未尝不可。
“好,那你便把你日常做的事情都说说吧。”
花罗也没有理会吴胜的辩驳,只将翘着的二郎腿换了一个方向,便让录官准备好做记录。
“是。小人以前是西边过来的流民,七岁时被金骏茶坊捡来,当做茶童培养。”
“哼!刚开始就没有一句实话,就不怕本官给你尝尝辣椒水?”
“大……大人,小人没有说谎,请大人高抬贵手。”
连钰看了花罗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并没有插话。花罗则娴熟的继续说话,
“想让本官高抬贵手,你必须句句实言,否则,本官可不敢保证,能否控制住自己想抽鞭子的这只手!”
“是是是,小人誓,刚才所说绝无虚言。
小人在茶坊做事时,一开始确实是茶童,后来因为做事踏实,口风也紧,上面赏识小人,就将小人派到了运茶岗位。
这活计听起来像是力工,其实每日做的事情,已经与茶坊生意不大相干了。
我们在这里做的是暗渡兵器的差事。”
“暗渡兵器?”
连钰几人嗅到了有大事的危险气息,
“要将兵器运往哪里?”
“大人找到小人,想必是已经找到那条我们每月运送兵器的密道了。
茶坊每月都会将制好的兵器,通过那个密道运送出去。
在密道的尽头,会有秘密的车队接手,至于之后会将这些兵器运到哪里,
这这就不是小人该知道的事情了,所以,小人也从来不敢打听。
不过,这个密道据点对于我们要做的事情十分重要,需要一个长期的身份掩护,
所以上面就给我和王九都安排了一对假父母,这两对人都是从乞丐中挑出来的,
每日里有吃有喝的供着,明里是两个没有生计,依靠孩子的照顾在家呆着的老人,
实际上就是守在院中,看着密道入口不会被人现就可以了,忍饥挨饿多年的乞丐,对于这中毫不费力就可以吃饱的差事,没有一丝不愿意。”
“你们每个月都在固定的日子回去,给父母带去钱财和吃食,其实这些时间是定好的运送兵器的日子?
那那两对乞丐为何会突然被杀?还有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口中的王九现在又身处何处?”
不知连钰话中哪个字触碰到了吴胜的痛处,他愤恨的握紧拳头,身体颤抖了好半天,都没有回话。
“吴胜!你若是知情不告,本官现在就可以让你尝尝,到底是辣椒水好吃还是恨意好吃!”
“大人,是王九!
上次我们本来是回去办差事,可是到了晚饭时候,他竟给我们的饭菜里下了蒙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