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的文会上,瑞山兄为万花楼的映雪姑娘写的诗,映雪姑娘很喜欢。
这两句既赞了映雪姑娘卖艺不卖身的风骨,又暗呼应了映雪姑娘的梅姓。
只可惜瑞山兄当日半途离席,竟是错过了与映雪姑娘的品茗雅刻。”
他缓声解释道,
“瑞山兄仅留了一张诗,落款瑞山,便是我们当日能知道的,瑞山兄的全部了。”
说完,他脸上笑意更浓了。
“哦,彼时在下不胜酒力,便借口醒酒提前离开了,竟未看到钟兄当时也在会上。”
连钰恍然大悟,
“之前一直未有机会与瑞山兄正式相识,在下钟白,瑞山兄唤我少渊便好了。”
钟白自我介绍后,继续道,
“那日文会后我便一直想与瑞山兄结识,上天总算不枉我一片赤诚,今日终是再次见到了。”
“竟是我之故,失了之前相识的契机,哈哈。
得少渊兄如此记挂,实乃瑞山之幸。”连钰揖了一礼,继续道,
“在下连钰,少渊兄继续唤我瑞山便可。”
“竟是今年的连解元,失敬。”
“不敢。”
“我应是虚长瑞山几岁,那我便大言不惭唤你瑞山了,瑞山也不用称兄,直唤我少渊便是。”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街上熙攘的声音突然变大,连钰亦不想再继续拉扯,顺声答了,便往窗口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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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顺着声音,看到街上披铠挂甲的将军,骑着高头大马,正经过茶楼下方。
百姓高声拥戴的场面,和七年前一般无二,连钰看着缓缓经过的马上将军,
想起当年父亲回京时,亦是骑着高头大马,被百姓拥戴如此拥戴着,
“真是英武啊。”连钰出神的突然叹道,
钟白没有听出连钰声音中的异常,亦是出声附和。
“不过近几年雪拥关多是小规模进犯,并无大的战事。
若要推功,还是要多亏前任雪拥关神将军云大将军,他将乌奴汗国向关外打退了近百里。
以当年云大将军的战绩,应是可保雪拥关十年无大的战事,可惜人已逝,只余威名,怕是震不了多久了。”
他语调已转,听着甚是遗憾。
“是啊。”
待楼下的军队已经完全走远,连钰才出声简短回应了二字。
她不敢再多说任何的话,父亲当年的罪名是通敌叛国。
她悄悄逃回镇云府,也只看到已经易了主的大将军府不复旧貌。
府里的小姨娘,家仆全部被杀,当时唯一逃出来的就是还是府医沈程叔。
当时奄奄一息的沈程叔,躲着治疗了大半年才勉强痊愈,却也落下了病根,身体不复以前。
自己的家人被如此处置,可见皇帝对云家,是带着大恨的,在刚认识的钟白面前,以及他似乎是含着试探之意的话语面前,连钰更是不敢露出丝毫情绪。
她状似不在意的拿起面前的茶盏,微微抿了一口茶,将话题转移,
“好茶!明年春闱,少渊应是一同参加的,届时我可是要全力以赴的。”
“是这里有名的庐山云雾,上次瑞山尝过君山银针,想是喜欢这清淡的茶汤。
要说明年春闱,有瑞山这样强大的对手,我必竭尽全力。”
钟白顺着连钰的话题,亦举起茶盏,做敬酒状,笑着饮下杯中茶水。
“我可是知道,瑞山不只是今次的解元,连之前的院试也是连中三案。”
他身子微微向着茶桌倾了一点,略微挑眉,继续促狭道,
“瑞山学识优异,在下可不敢放松。”
“哈哈哈,想不到少渊看着严肃,实则是个风趣的人啊。”
连钰感到气氛放松,忍不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