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私下给肖和徐发了消息,让他们先?别跟纪惗说。
然?後一个人坐在房车里,抱着热橙汁看漫天飞舞的雪花。
如果是?旁人,譬如沈鹤书龙幸之类的,邓惑这?时候已经麻溜儿?的收好行李通知公司准备解绑。
但到了此刻,好像什麽都不急。
她不会贸然?地问纪惗,以前都发生过?什麽事?,为什麽他会在她的第一场话剧表演时带花等在後台。
也不会立刻去推进,或者重新确认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还?会有很?多很?多时间。
她坐在原地,静静地想了一会儿?和纪惗有关的记忆。
他们一起喂家里的白孔雀吃棉花糖,冷不丁差点被叨到手,还?都想趁机去摸摸它?的脑袋。
演戏的时候投缘又入迷,虽然?对彼此的角色又爱又恨,但镜头前的每一次交锋都妙不可?言。
有时候她会懒得翻剧本,两?个人临睡前关着灯,她背几句,他背几句,然?後不知不觉地睡着。
邓惑抿了一口热橙汁。
热流径流肠胃,让轻微痛感被彻底抚平。
纪惗刚下戏,见她的房车亮着灯,过?来休息。
等会儿?还?要继续演,他的戏袍没有脱下,上面沾着细白的小雪花。
「今天感觉怎麽样?」纪惗问。
「还?不错。」邓惑望着他笑:「一看到你,会感觉很?舒服。」
「和你相?处的时候,也感觉很?舒服。」
邓惑想不出?很?煽情的话,把内心想法说出?口时,都觉得有些太浅显。
青年笑起来,眉眼弯弯。
我听见了。
老婆今天有一点点喜欢我。
第33章牵手
提交海选资料前,邓惑把两个人的文件都看了一遍。
她的琵琶能?弹出流畅简约的小曲儿,在个人VCR里以英文简述自己对二战期间华人处境的看法,还穿着几套民国服装拍了照片。
纪惗练了一手旧式的粉笔字和钢笔字,深读历史以後写了一份英文论文,又以法语拍了一份自述VCR。
她隐约觉得有戏,不敢往更?深处想。
金牡丹奖的颁奖邀约已提前发来?,并且愉快告知,她以去年主演的《霜刃》成?功入围最?佳女主角的奖项。
那部戏拍得她头?破血流,也让倚刀而生?的盲女形象深入人心。
票房虽然比不上更?火的一部全家欢喜剧片,但?口碑反响都很不错。
宸姐看到颁奖邀请函时特别开心。
「咱演女主一点都不带怵!」
「你入围都两回?了,今年不管拿不拿得了奖,实力没得说!」
邓惑笑得开朗。
「输了也没事,其他竞争者都是业内老前辈,作品也都很漂亮。」
宸姐确认四下没人,跟她小声咬耳朵。
「其实你进?组之前,康导那边就收到这个风声了,还特意跟我讲。」
「我怕让你空欢喜一场,一直没跟你讲。」
邓惑用力亲了一下邀请函。
有了这份踏实感,再?去片场时状态也在变得更?好。
编剧们在聊女主主持祠堂纷争的戏码,见邓惑过来?,徵询她的意见。
「这里写得很好,」邓惑仔细道?:「重生?前後,元清欢说话?习惯会有明显的改变。」
前世时柔顺温和,所以事事逢迎委婉。
重生?彻悟以後,她能?无所顾忌地打断族伯的废话?,能?厉声反驳旁人泼来?的脏水。
与?夫家以及母家的关系,她都在重新整肃,不露声色地把决定?权拿回?自己的手上。
编剧一愣,忽然都笑起来?。
「姐,你真有眼光,」小编剧说:「这一块儿是惗哥给你改的。」
「原来?男主的台词也很罗嗦,惗哥删改的时候看了一眼你的,说以你角色的性格,不可能?还听那个老头?废话?。」
一个好剧本,从立项到演出可能?要改数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