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惗,」邓惑再开口时,有些生涩:「你如果觉得不舒服,现在结束还来得及。」
毕竟今天是她在任性。
青年回过神,轻快道:「我也有点困,小事。」
邓惑倾身向前,仔细盯他。
两人距离骤然拉近,纪惗眸光转深,仍在笑着:「怎麽这样看着我?」
他很好闻。
银色山泉,香气清雅高冷,澄澈如阿尔卑斯山的雪泉。
奢侈品里的刻板调配,反而能融进纪惗自身的书卷气里。
黑加仑,苦橙叶,香草,白松香。
她无意识地轻嗅,莫名觉得他比之前还要好看。
「可能是错觉,」邓惑端详了一会儿:「你脸上像是写着『你欺负人』。」
纪惗:「才没有。」
两人一前一後下车,邓惑走了两步,又顿住脚步。
後者笑得风和日丽:「等会一起吃个早饭?」
邓惑:「有事说事。」
「你为什麽不开心?」
她和他即将长期合作,有什麽都该挑开说。
好像婚姻也就这样。
民政局里,已经有几对小情侣在谈笑着取号排队了。
也有中年夫妇面怀怨怼的相继进门,赶着清早过来离婚。
纪惗看着走向坏结局的那对夫妇,坚强道:「我没事,我一点都不难过。」
邓惑叹了口气,帮他调整歪掉的口罩。
她的指尖泛凉,掠过脸侧时很像羽毛。
他原本有意瞒着,不自觉地说出口。
「……都没跟你正式求婚。」
邓惑诧异:「不是形婚吗?」
纪惗变成包子脸。
有工作人员过来询问,没认出他们是谁。
两人混在小情侣队列里,一起过去取号领表,期间某人小声说出心里所想。
「是形婚,但我们都是人生第一次。」
「没有仪式感会很假,以後媒体问起来,很多事都对不上……」
邓惑把长发挽到耳後,专注填表。
「少拿媒体鬼扯。」
纪惗听话闭嘴。
她看他一眼,心里惊讶。
对外是温润如玉人设的资深演员,其实有一颗少女心?
邓惑填着表格,说:「许愿吧,想要什麽仪式环节。」
纪惗瞥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