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所未有的强硬口?吻,握着她的手,说:「你如果害怕,现在握紧我?的手,多用力都可以。」
「我?们先一起找回呼吸。」
她选择把主?导权交给他。
十指紧握到发痛时,清醒意识终於开始回笼。
纪惗同样痛得直皱眉,声音仍旧冷沉。
「很好,再来一次,你做得到。」
梦境所唤醒的剧烈痛苦还挥之不去,邓惑紧闭着眼,很想停止哽咽:「我?逃不掉,我?根本就……」
她说到这里,忽然发现自己死死地紧抓着他的手,用力到两个人都掌心发白。
疼痛让一部分虚象散开。
「对不起,」她完全清醒过来,压着情绪松开了?手:「我?太失态了?。」
纪惗此刻的状态,与平时那个温软亲切的模样完全相反。
男人气场很低,带着不容拒绝的压制感。
她内心幽暗发酵的黑色记忆,在被他强硬地驱散摒除。
邓惑深呼吸时又有些情绪上?涌。
她很想做点什麽去逃离开那些不好的感觉。
「可以接吻吗?」她问。
她需要漫长到无法呼吸的吻。
就像那次拍戏一样,连绵不绝地攫取彼此的氧气,能让人没法去思考别的任何事情。
室内极其安静,邓惑听见纪惗冷静地说:「不可以。」
她木然点头,像空壳一样坐着。
纪惗帮她擦净泪痕,又仔细涂好面霜,抬手关掉了?灯。
「睡下来。」
她呼吸轻微地躺下。
他张开怀抱,平静而不容拒绝地开口?。
「打开被子?,过来睡。」
她不作犹豫,把挡在两人中?间的被子?钻开,再度深陷进他的胸膛里。
感觉实在太好了?。
邓惑以前很迷恋下坠的感觉。
从半空摔进柔软被褥的那一刻。
从小?浴缸里缓缓滑进滚烫汤泉的那一瞬间。
像是?野兽被唤醒本能,回到最安静平和的巢穴里。
几乎是?在去纪惗家?的第?二天,她就买了?同款的小?陶缸,给自己家?和爸妈家?都陆续装上?。
那是?她的精神蛋壳之一。
又厚又硬,谁也?打不开,谁也?敲不碎。
「纪惗……」
她把头埋得很深,梦呓般轻声道:「谢谢你。」
他一寸寸地收紧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