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被做成木偶的,不能浪费了。”
顾炎眯着眼睛笑了,他的手抚摸在薛青的脸颊上,擦去那滚烫的泪,笑的格外肆意。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水果刀来,刀刃闪着犀利的银光,在昏暗的楼梯间里,顾炎像刽子手一样,举起了刀。
“我记得你胳膊上有刀痕,那是多麽美的痕迹啊,一道实在是太少了,我不介意给你多来一点。”
顾炎笑着抓住薛青的手,举着刀在他的胳膊上划了一下,血蹭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你丶你不能这样。”
薛青试图挣脱他的束缚,可是对上顾炎的那双眼睛,恐惧加剧,薛青咬着下唇,泪水沾湿了整张脸。
一刀下去,紧接着又是一刀,每一刀都带着血,和记忆里的施暴者重叠。
“听说这个好玩,我们来划你吧。”
“你看多美啊,薛青,你仔细看看。”
记忆里的声音和现实里的声音穿插着一起钻进薛青的脑袋里,他害怕的手抖,神经绷得很紧,一眼都不敢看自己的胳膊。
一定是血淋淋的,他感觉到痛了。
真的好疼,好疼好疼。
时间好像凝固在了楼梯间里,只有刀和血肉相碰的声音,薛青紧闭着双眼,他颤抖的呼吸都有些紊乱,脑海里乱糟糟的,这一切都像梦一样。
他多麽希望这是梦,可实在是疼,顾炎的话又完全的在他耳边响起,蒙着雾钻进脑海里。
“十七道,就当是还我这十七年了。”
顾炎笑着把水果刀上的血蹭在薛青的浴衣上。
“别以为这就结束了,薛青,你欠我的太多了。”
他低头看了眼薛青的胳膊,满是鲜血,有的已经凝固了,有的还在往下滴答着。
而薛青怂的连看都不敢看,真是蠢货,顾炎嗤笑一声,踢了踢薛青的膝盖说道:“老老实实当傻子不就好了,非得找事。”
他说完,把棒球帽扶正,收起了水果刀,留下一句:
“下次见呢,薛青。”
然後人就消失在了拐角处,楼梯间里只留下薛青一个人了,他靠在墙上,整个人蜷缩了起来,胳膊上流着血也不在意了,他抱着膝盖,头埋的很深,泪水已经决堤。
同一时间,在花园里闲聊的沈庭礼心里突然闷痛了一下,他连忙站了起来拿出手机给薛青打电话。
铃声响了好久,没有人接。
沈庭礼扔下酒瓶就往酒店里走去,身後的方焕连忙跟上。
“咋突然走了?怎麽回事?”
“茶茶出事了,我感觉到他在哭。”
沈庭礼走的很急,他眉毛紧皱着,步子迈的特别大,方焕都快跟不上了。
“不会吧,你这都能感应到?”
沈庭礼没解释,直接按电梯,可等着感觉太慢了,他丢下一句在这等着,然後直接往步梯那里走去。
方焕只好站在原地等电梯,他扭头看着沈庭礼着急的背影,忍不住感慨,这得多爱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