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无措,只能俯身轻轻抱住她。
「对不起,小楠……」
程楠却还在猛烈推他,嘴里大喊着:「我不要哥哥,我讨厌哥哥!我讨厌你!我要我的爸爸妈妈!」
顾知许半跪在她面前,心脏疼到他无法呼吸,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他的神经随着程楠日渐的长大而越发紧绷,也越发听不得这样刺耳的话。
此时此刻,他已经是集团上下人尽皆知的继承人,他手里握着权利无数,金钱和地位唾手可得……但他还是恐惧。
恐惧她的幼童稚语,恐惧她脱口而出的厌恶。
失去她的感觉随着她的成长而日益显着,在他心中交结缠绕,日复一日,早已成为一条勒住他咽喉的藤蔓,令他反覆窒息。
顾知许靠在她肩头,无力的恳求。
「不要这样说……小楠,哥哥只有你了。」
-
顾知许被一通电话吵醒。
另一边是兰栩安,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和:「知许,赵高毅那边回电话了,说今天最後一天在临川,明天就回去。」
顾知许伸手抵住太阳穴,「嗯。你安排,今晚在荣德府。」
兰栩安那边迟疑了半晌,「他明晚走,明天中午行吗?」
「不行。他白天不会喝酒。」
「好。」
顾知许一身像被欧打过,哪哪都疼得要命,自己在床上无力挣扎了一番,实在动不了,还是只能把护工叫进来。
他现在在业内名气很高,但总有老一辈的不拿他们小辈的当回事,喝酒应酬虽然不像从前那样玩命,但总归是少不了的。
晚上八点,顾知许准时出现在荣德府。
赵高毅身份特殊,兰栩安早早安排了包场。
荣德府前乌压压停着几台黑色商务车,顾知许从侧门进来,绕了几圈才进到最里面的包房。
「赵总,好久不见。」
赵高毅同他握手,「知许,咱们确实好久没见过了。你近来身体如何?」
顾知许笑了笑,「很好。」
赵高毅点头,偶然碰到他手背上的针孔,翻过他的手背来盯着,「这是……」
顾知许不着痕迹抹了一把,笑道:「伤风感冒而已,早就停药了。」
「年轻人,不必勉强的。」
「不勉强,好不容易见您一面,今天一定喝高兴才是。」
「呵呵,也好。」
赵高毅这人也是出了名的千年狐狸,以前是专搞技术的,倒还有几分直白,後来经历几次提拔,彻底转商务後,人也越来越圆滑。
嘴里说着养生,但一晚上功夫,给顾知许喝得快抬不起头。
晚上十一二点,给赵高毅送走,一切打理妥当,兰栩安才送顾知许回去。
半路上,顾知许几乎要晕过去,脑子里更乱了浆一样。
兰栩安有点担心,「再回博雅歇会儿吧。你最近胃本来就不好,要是晚上吐了也方便打针。」
顾知许闭着眼没力气说话,手脚都发麻,闭着眼睛应了一声。
尽管努力开快,但一路上顾知许还是吐了好几回,兰栩安把人抱进病房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因为喝了酒,医生不给他打止痛针,顾知许疼得崩溃了也只能缩床上忍着。
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着药物的气息,一阵一阵的,配合着他努力压抑的喘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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