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进屋前,谢斋舲拉着她在门口接吻。
是真的接吻,戴着那个按摩仪。
涂芩一边接吻一边想笑,被谢斋舲摁在墙边,接吻完又被他亲了她弯起来的眉眼和鼻尖。
「晚安。」他笑着用自己的鼻子磨了磨涂芩的鼻尖。
「别戴着这东西睡觉。」涂芩笑他,拍拍他肩,「下次大促给你换个更好用的。」
谢斋舲就笑了,笑意让眼底的黑色浓雾也涌动成了暖色。
***
涂芩的好心情?就这样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去她爸爸的生?日宴。
她带了两份礼物?,一份是姚零零从非洲寄过来的一个木头摆件,一份是她自己准备的,去年出去玩的时候买的一套西洋棋,全手工的,棋盘是一整块黑胡桃木。
她爸爸喜欢木头的东西,也喜欢西洋棋。
一年一次的生?日,她总是会用点心,不像逢年过节那麽敷衍。
晚宴开饭的时间是六点,涂芩三点多?就出门了,先去姚零零的屋子帮她把门口的东西收了收,跟姚零零打电话确定了她要邮寄的东西,中途姚零零信号又差了,她为?了等这人的回覆,到她爸爸家的时候,晚了十分钟。
院子里停了一辆陌生?的车,停在了她以前常停的位置。
涂芩没太?在意,以为?是她爸给他那个宝贝儿子买的,虽然没成年,但是提前买车这种事是她爸做得出来的。
停好车,阿姨已经在门口等了,和往常一样接过涂芩手里的东西,拉着涂芩低声说了一句:「你怎麽生?日也能晚到呢,你爸都?不开心了。」
难得的嗔怪语气,涂芩看了她一眼,随口敷衍:「路上堵车。」
「那也不早点出来。」阿姨笑拍了她一下,推门进屋,「你女儿来了啊,不要再嚷了,都?嚷嚷半个多?小时了。」
今天很怪,怪到涂芩想掉头就走。
这种,刻意装出来的的亲昵感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家里现在有外人。
果然客厅很热闹,并不是阿姨之前跟涂芩说的就是四个人的家宴。
一张大圆桌,除了他们家,还有另外一家人,气氛热热闹闹的,涂芩听到她爸很大声地笑着说:「这丫头野惯了,平时上班也不用打卡,没什麽时间观念,见笑了。」
涂芩低头换鞋,心里默念一百遍这是她爹五十大寿,现在走了以後麻烦无穷,毕竟她也不能真的和自己亲爹撕破脸,也没有藉口撕破脸。
她今天穿了羊皮短靴,好长时间没穿这种正?式鞋子了,有点紧,她低头解了半天鞋带才?解开,松了口气换鞋,转出玄关,已经迎面走过来一个人。
「学姐。」康立轩站在那里,脸上的笑容和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模一样,一丝阴霾都?没有,看起来特别阳光。
涂芩僵在原地。
「我就说男大不中留吧,你看这小子,一分钟都?等不得,就这样也要出去接。」一个中年女人在客厅笑着说话,也站起来走了过来,「涂芩啊,都?那麽大了,真是女大十八变,阿姨都?认不出来了。」
涂芩看着那个中年女人。
面生?,不认识。
「这是你赵阿姨。」阿姨走过来给涂芩介绍,「那是你康叔叔,你应该没印象了,你小时候他们经常来家里找你爸爸的。」
她小时候哪里来的家?
涂芩还是僵着没动。
「进来吧。」阿姨拉着她手进了餐厅,「先洗手去
,我让厨房上菜了。」
「叫人啊,一点规矩都?没有。」她可能僵直太?久了,她爸爸皱着眉头说了她一句。
涂芩看着她爸爸。
她不认识这一家人,也不知道康立轩和她家到底有什麽关系,为?什麽她小时候就见过康立轩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