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状况
第二天拍戏时下了场大雨,导演张民椿在前一天便已经跟衆人说过,这次要拍的是一场雨戏,所以大家做好准备之後便开拍了。
剧情进展到许舒曼已经跟萧腾分开,两人各自为自己所肩负的重任努力前行。
今天这场雨戏是许舒曼的爸爸的身份被人知晓,于是在大街上被人杀死,刚好被这几日心绪不宁的许舒曼看到。
“A!”导演一声令下,所有人立刻开始行动。
“你要是识相点那我们或许还会饶你一命,但你要是一直这麽冥顽不灵,到时候受苦的可就不只你了。”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不耐烦地看着地上的人,“怎麽说你们许家曾经也是上海有名的世家,如今到了这苏州反倒越混越落魄了,许华年,你是不是应该改一改这做人的态度了?”
“我做人什麽态度?我许家个个清清白白堂堂正正,我还需要改什麽做人的态度?”许华年撑起上半身坐起来,拍了拍手,指着眼前围着自己的几人,义愤填膺地说道:“社会就是有你们这样吃里爬外的人,所以才会变得这麽乌烟瘴气——”
“啪!”一个耳光毫不犹豫地甩在了许华年脸上。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个穿军装的男人凶狠道,“看来你也不用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你们就算今天把我打死了也还是会有更多我这样的人出现!你们不可能杀完,胜利终将会是属于我们的!你们去死把!”
许华年愤而起身,用尽全力和眼前的人殊死一搏。
他早知道自己活不过今天,那不如在最後的日子再好好放手一搏。
他赤手空拳杀红了眼,几人被他打得节节败退,直到“砰”的一声,这场混乱才戛然而止。
时间仿佛就此暂停,永远地留下了这个勇敢又深明大义的人。
“忒!敢对我动手,这就是下场!”那位穿军装的男人朝倒在地上的许华年踹了一脚,抹了把嘴角的血,而後招呼着旁边的人离开。
“杀人了!杀人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家快跑啊!又有人死了!”
街上的民衆看着这一幕,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混乱和恐慌,大家四散奔逃,唯恐自己成为下一个倒下的人。
许舒曼才刚刚从拐角处走出,便看到了倒在雨水中的父亲,身下还晕开了一道血迹,让人心惊。
“爸爸!爸爸!你怎麽了?”许舒曼慌乱地跑过来,连忙抱着许华年的脖颈,一边焦急地喊叫一边摇动许华年,可是许华年没有一点儿反应。
“到底出了什麽事?你为什麽会这样?”许舒曼无措地哭着,手掌触到许华年後背不断涌出的鲜血,眼泪如倾泄的雨般,不住地从脸颊滑落,混合着天上掉落的雨水,一起为这个可怜又可悲的人哀叹。
“为什麽?!为什麽这个世道是这样?为什麽爸爸会离开我?为什麽我要承受这麽多的痛苦?!”许舒曼忍不住质问。
她才知道自己的意中人的父亲是自己的杀母仇人,後来又被胁迫嫁给了杀母仇人的儿子,还成了自己喜欢的人的弟妹,如今上天是觉得给她的苦难还不够多,又让她失去了父亲,那让她以後还怎麽过?
许舒曼抱着父亲的尸首嚎啕大哭,声音悲切凄凉。
这一刻,她没有一点平日里世家大小姐的样子,所有的得体优雅不复存在,只有一个失去父亲的女儿的悲戚。
“咔!这一场结束,演员休息调整一下。”导演张民椿叫了停,走到苏脉身旁。
“表现不错,演技很细腻。”张民椿轻拍了拍苏脉。
“谢谢张导。”苏脉道了谢,从鱼可手上接过毛巾擦拭脸颊上的雨水和泪水。
“到棚里去待会儿吧,好好调整一下。”张民椿说。
“好的,谢谢张导。”
苏脉被鱼可半扶着走进帐篷,才刚坐下就有一杯热水递到眼前。
“喝点热水吧,暖暖胃,这麽冷的天,别感冒了。”卫陌站在苏脉面前,手里端着一杯冒着汩汩热气的水。
“谢谢。”苏脉伸手接过。
“不客气。”卫陌递完又走到一边开始看剧本。
"你披上这个外套吧,这样暖和一点,刚刚在外面淋了这麽久的雨,小心着凉。"于尘拿着一件厚毛外套披到苏脉身上。
“谢谢。”苏脉说。
“应该的。”于尘说完也退到一旁。
两人的关系还是保密的,在剧组只能装作普通朋友的关系。
苏脉感觉自己四肢冰凉得紧,但是身体又好像在发热,头也有点晕乎,不知道是不是快感冒了。
不过她只当是自己刚刚情绪太过激动,而且又淋了雨,所以应该没什麽事,等会儿紧接着还有场戏,她得发挥自己最好的状态。
过了几分钟,导演便又开始了下一场戏。
尽管在拍戏过程中,苏脉隐约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热,不过她还是努力完成了今天的拍摄任务。
才刚来到停车场,苏脉正准备打开车门开车回家。下一秒却被一股大力扯过身,于尘一把拽住苏脉,搂着苏脉的腰,将苏脉禁锢在自己怀里。
“你是不是不舒服?”于尘温柔地问道,同时伸手去探苏脉额头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