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
“玄冰?”
“安正!”玄冰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睁开眼定睛一看,伏在她身上的“毛贼”不正是安正吗?!
“你怎会在此?”二人异口同声道。
“你先说!”二人又是齐声道。
“你先放开我。”玄冰有些娇羞。
“哦……抱歉,是我失礼了!”安正慌忙从玄冰身上爬起来,不好意思地眼神闪烁道。他并未用朕自称,许是他在她面前不想作什麽皇帝,而仅仅是想和以前一样。
玄冰见状,竟有些窃喜,忍住笑,起身道:“我是回玄狐了,只是没回家,只写了亲笔信给父亲报了平安,然後又回来了!因为我觉得就这样灰头土脸地回去太丢脸了!但又没地方可去,所以暂时在这里落脚。你作为一国之君,公务繁忙,为何深夜来此?”
“我……睡不着。”安正吞吐着,似有些什麽话难以啓齿。
“睡不着?你骗谁呢?刚才我分明看到你进来,然後倒头就睡着了!”玄冰不信。
“真的,我没骗你!”
“那刚才你睡得那般香又作何解释?”
“因为……在这里我能感觉到你的气息。”安正终于说出口来,忐忑地看着她的反应。
“我的气息?好你个安正,你早就发现我在了,故意耍我是不是?”玄冰有些生气,起身擡手就要收拾安正一番。
安正也忙起身,一手抓住她即将砸下来的手,另一只手托在她的脑後,猛然靠近,吻了上去。
幸福来得猝不及防,玄冰一时间感觉似在梦中。
“现在,你明白了吗?”安正低头深情地看着她,柔声道。
“你……”玄冰娇滴滴地笑着,搂住安正的脖子,回吻了过去。
在这样寒凉的夜里,不知是什麽鸟在呕呕呕地叫着,似唱着一首凄婉的歌,感叹着这世间的凉薄。
木屋内二人情不能自已,已是颠鸾倒凤,享着无尽温存……
。……
晨雾才刚刚褪去几分,玄天殿内便传来了玄狐王的暴怒声。
“一群废物!孤昨晚只不过多饮了几杯,睡得沉了一些,王妃就不见了!这麽多人守着,连个王妃都看不住吗?孤要你们何用?!”
“属下该死!昨夜小的们一直守在门外,未曾见到王妃外出啊……”衆侍卫跪地不停地磕头解释。
“未曾外出?为曾外出?那难不成王妃是凭空消失了不成?!”
“这……”衆人面面相觑,不知作何解释。
“这什麽这?还不快去找!方圆千里,就算上天入地,也要给孤找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衆人不敢有片刻的耽误,纷纷出去寻找。
云啓独自待在空荡荡的寝宫里,双眼无神,呆滞地盯着某个地方,神情无比落寞。
他便这般魂不附体地呆坐在云舒躺过的床榻之上,一直坐到了晌午时分,终于有人来报。
“琛王军营附近的密林之中,有猎户发现了一具残骸,从那被野兽撕咬後所剩的衣衫残片来看,此人当是……”
“当是什麽?说!”云啓怒吼。
“当是……逃走的王妃!”侍卫把头深深埋进胸口,不敢直视大王的脸。
“死了?孤的王妃就这麽死了?”
“还请大王节哀!”侍卫跪地说罢,偷偷窥视着眼前悲痛欲绝的玄狐王沉默了良久,终于听到他开口吩咐。
“传令下去,厚葬王妃!举国哀悼,斋戒三日!”
“是!”
……
大安境内的云大将军府里,云舒从卧房缓缓醒来,似做了一个悠长的梦,却不记得梦里都有什麽,只莫名觉得心里还残留着梦里无限的悲伤。
她抹了一把眼角的一滴泪,恍恍惚惚起身,见窗外的桃花开得正盛。
她脸上顿时添了笑容:“父亲该回来了!”
她边念叨着边跑了出去,她从未如此想念过父亲,似乎很久没见过父亲了,久到她心中只记得父亲曾说的那句话:桃花开时他便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