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这是给大王您下的毒!”大国师对着云啓说道。
“何毒?”云啓不解。
“是啊师父,何毒能被下得如此无形,连师父您都没能……”青隐自觉一时口快,说错了话,忙改口道,“连师父您都没能……及时查验出来的毒,那定是极其罕见的毒吧?”
“没错!此毒名为萦梦花,味甘,芳香四溢,有镇痛的奇效。”这“极其罕见”四个字一出口,大国师还果真瞬间把那前半句话抛在了脑後。
“师父,徒儿从医多年,也算见多识广,怎从未听您说起过萦梦花这如此怪异的毒?”青隐一脸迷惑。
“此萦梦花长于玄峰之巅的悬崖峭壁之上,且不说一般人要想爬上那高耸入云的玄峰有多不易,就算爬得上去,要到那常年被冰雪覆盖的悬崖峭壁之上寻这萦梦花也是九死一生,大多采药人都是有去无回。”大国师叹息道。
“这算什麽毒?有镇痛奇效,不是说小鼠吃了也并无大碍吗?为何王妃……”云啓有些糊涂。
“单独服用并无任何毒性,但倘若和另外一种毒一起服用……”
“另外一种什麽毒?”云啓还未来及追问,好奇心重的青隐倒是先一步打断了师父的话,“又是徒儿不为所知的毒?”
“此毒名为牵魂草,长于玄峰脚下极寒之地的冰河之下,味微苦,有去火解毒的奇效,亦是一种极其难得的名贵药材。”
“茶……对,王妃还喝了不少茶!”云啓突然想到。
“微苦之毒下于茶中,芳香之毒下于糕点之中,以便于隐藏其中端倪。此毒下得甚妙啊!
“单独服用任意一种都无任何毒性,一旦二者混用,那便是魂牵梦萦之毒,会使普通人致幻数个时辰,醒来後又对自己的所做作为毫无记忆。”大国师似棋逢对手,竟不禁赞叹起了这用毒之人的精妙手法。
“竟还有此种神奇之毒!师父,那致幻後会有何反应?”青隐好奇地追问道。
“这个嘛,因人而异,全看中毒之人心中所向了。
“有些人生平多疑,致幻後会陷入深深的不安与恐惧,所见之人皆为恶魔,不是抱头鼠窜,便是挥刀乱杀。
“而有些在外游子,因心念亲人,中毒後便会觉得所见之人皆为自己的至亲,多会喜极而泣,抱着眼前人不停诉说思念之苦。
“还有不少痴情女子呀,会以为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情郎,甚至情不能自已,对眼前人主动投怀送抱……”
云啓听着大国师的解答,头脑里已满是昨夜的种种……
当时,云啓躺到床上心情复杂,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渐渐竟入了沉沉的梦。
梦里云舒亲昵地喊着他的名字:“阿啓……阿啓……”
这梦是那般真切,云啓似感受到了她的体温,甚至她的触摸……
一个热吻突如其来,是那般真实!云啓猛然睁开了眼睛,竟真的看到近在咫尺的云舒正给予他异常热烈的吻!双手还十分不安分地扒着他的衣衫。
此情此景,云啓在瞬间的失控之後意识到了事情的蹊跷——姐姐怎麽可能知道他便是云啓?又怎会对她恨之入骨的玄狐王投怀送抱!
云啓一把将云舒推开,暗夜沉沉下,云啓犀利的双眼把云舒看得清清楚楚!他匆忙斜眼躲避,却偏偏又瞥见那散落一地的衣衫……
儿时曾说过要为姐姐负责的话顿时如潮水般从脑海里涌了出来,引来一阵面红耳赤。
遐想间,云舒已又贴近了云啓的身子,双手正欲环过他的脖子。云啓忙一个翻身将她压于身下,顾不得调整自己那早已失了常的呼吸,一只手制服着她,另一只手一个手势发动玄力,将地上的被子铺天盖于她的身上,又牢牢将其包裹结实,这才躺倒一旁,长长舒了口气。
然而,这口气舒得为时尚早,接下来是云舒一刻不休的呢喃细语。
“阿啓……阿……啓……别……别推开我……我热……难受……阿啓……来抱我……”
云啓难以忍受此番折磨,又不放心把这样的姐姐独自留于寝宫,只好动用玄力将其陷入梦中。见她慢慢没了动静,这才收拾了几案上的糕点残渣,火速潜去了国师苑……
“大王!大王?”青隐的话打断了云啓的思绪。
“嗯?”云啓不明所以。
“大王想什麽想得如此入迷?”青隐好奇道。
“没什麽……”云啓含糊着,忙转移话题,“叫孤何事?”
“哦,我刚才问您王妃昨夜中毒致幻,属于师父说的哪一种症状?”青隐这才言归正传,把好奇心转移到了另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之上。
云啓被这问题问得甚是尴尬,眼前不断浮现出昨夜云舒的风情万种,只能庆幸今日从寝宫赶来,一时着急,还未曾顾上在这俩人面前摘下面具,不然,此时火辣辣的脸还指不定红成了何种样子……
“你堂堂玄狐第一神医,难道猜不到吗?何须问孤?”尴尬片刻,云啓反问道。
“这……这……大王休要胡言,我几时说过我是第一神医了?”此反问瞬间让尴尬转移到了青隐身上,听到这话,青隐忙向云啓使了使眼色,做着某种暗示,“玄狐第一神医,那当然是我师父!若师父自称第二,何人敢称第一?”
听闻此种假言假语,大国师对着青隐刚翻了个白眼儿欲教训几句,却被青隐抢先一步岔开话题道:“师父,您刚才说普通人中这魂牵梦萦之毒後会致幻数个时辰,那像大王这样的非普通人呢?这毒又能奈大王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