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来就往脑袋上套,柔软的衣物蹭过脸庞,鼻尖便捕捉到一丝淡淡的气味。不是自己熟悉的洗衣液香,而是一种陌生干净的味道。和季来之身上的味道太相似,惹得她脑子瞬间被昨晚的限制级画面填满。
卧室里一片静谧,房门外同样无声,没有脚步,没有细微的动静,不确定他是否还在家。
季来之这间房子跟她格局相似,但对卧室和客厅做了隔断,所以距他俩打照面还有扇门做缓冲。郁圆很不优雅的扒在门缝里观察外面,试图掌握当下的状况。
跟前男友睡了不尴尬,尴尬的是醒来还要面对这样的事,对方顺坡下驴还好,要是蹬鼻子上脸要求个名分怎麽办。
她还没准备好现在谈恋爱啊。
半开一道缝的门从里拉开,她甚至都计算好走几步路,每一步迈在哪儿,整个人蹑手蹑脚的穿过客厅直奔玄关,穿鞋出门。就是那麽不巧,刚步入客厅便看见男人长身而立在他那两盘盆栽前,袖子挽起,手里提着壶,正浇花呢。
季来之淡淡看了她一眼,自然地叫住她,“醒了?”
郁圆被他眼神定在原地,衬衫扣子都没扣紧,很不合时宜的在他面前掉了一颗,露出锁骨上暧昧的红痕,脚上穿着不合脚的男士拖鞋,像个偷穿大人鞋的小孩儿。
看着自己在她白皙皮肤上留下的痕迹,眼皮跳了下,季来之毫不掩饰地落在她那片皮肤问:“去干什麽?”
“我今天要去电视台,先走了。”郁圆身形一震,乖乖站在原地,干巴巴说。
清晨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的轮廓。偏偏他今日穿得毛衣修身,勾出隐约的肌肉轮廓,倒三角,不张扬,但恰到好处特别勾人。
有种网上人常说得人夫感。
她此刻脸应该在微微泛红。
他说:“我做了早饭,吃完再走?”
郁圆咽了咽口水,眯着眼看了会儿。
于是她为色所迷还真留下来吃饭,郁圆捧起季来之做的厚蛋土司,轻轻咬下一口,外层酥脆,里面却绵软,黄油香混着蛋香在口腔里蔓延,带着一丝淡淡的甜味。
郁圆嘴里嚼着,但目光却忍不住往旁边飘去。
那人正坐在她对面,姿态慵懒,手的一侧放着瓷白的茶杯,茶香氤氲在空气中。iPad横放在桌上,他低头翻阅着什麽,神情专注,眉宇间透着一丝淡然。
竟然有种岁月安好的感觉。
这情况怎麽看这麽奇怪,昨晚两人疯成那样,这人居然第二天还能面不改色装作什麽也没发生,还贴心的邀请她留下来吃完早饭。
怎麽看怎麽不像是aftercare,这画面倒觉得有些该死的日常。
他段位什麽时候这麽高了?
秉持着都市丽人不能连着两天穿同一件衣服的原则,即使季来之给她清洗烘干了衣服,她依然回了趟家把换了套偏正式的衣服,因为今天有赛前录制。
郁圆正对着镜子仔细用遮瑕液掩盖深浅不一的吻痕,他下嘴还挺会挑地方,不上不下,不多不少,就在领口哪儿,动作幅度稍大准能从衣领冒出来引人遐想。
不过自己也没手下留情。
收拾好,郁圆从鞋柜上拿起车钥匙,穿上鞋拉开自己家门,一怔。季来之不请自来地站在门後,一身低调的休闲装,像是在蹲点等她。
郁圆挑眉,不自知地露笑,“干嘛?”
“送你。”他擡了下眼皮看她,底下手指勾过郁圆掌心里的车钥匙,留下一抹温热。
“用我的车送我,然後呢?”
“我等你下班。”
郁圆在他面前故作姿态,虽比他矮一个头,却丝毫气势不低,仰着头的样子颇为矜傲,跟他掰扯,“我只是睡了你,不是跟你签了卖身契对吧?”
“。。。。。。”
她说得太理所当然,搞得季来之一时接不上话。只不过心里在想,她这话要是性别转换一下,定能被人唾沫淹死。
“哦,多睡两下可以转正吗?”
季来之自从想通了之後这些都无所谓,他更关心怎麽样能把这段关系拨乱反正,虚心向她求证。
“前人经验告诉我们,以色侍人不可取。”郁圆嗔了他一眼,语重心长的拍拍季来之的肩膀,“来,把要钥匙还我。”
他目光赤。裸,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她,“你确定可以?”
这人越来越不要脸了。
郁圆脸上燥热,一把夺过自己车钥匙,嘴上不饶人,“好好练练吧你。”
这话奈何不了他,季来之慢条斯理替她整好领口的结,手掌一路向下,搭在她腰上,擡起垂着的眼,附耳问她,“不满意吗?”
那眼神从里到外透着暧昧和欲望,他手掌按了按她的腰。郁圆被他撩得心颤,遭不住感觉人发软,气势一落千丈。
郁圆白日里脸皮薄了不少,又羞又恼地剐了他一眼,挣开他拔腿就跑,脚下生风般得迈入楼梯间,响起一阵急促的高跟踩地的声响。
身後的人无休止地喊着她名字。
季来之手指摩梭了下,依稀记着昨晚那种细腻的触感,看着她背影轻轻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