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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第2页)

陈澈不跪请,不问安。这倒与许若悠如出一辙,仿佛他们从来就不跪。

“在下未有此言。”他轻轻抚上小七的脸颊,伤已痊愈,可脸颊两侧还是留下隐隐伤痕,始作俑者就在面前,只因时机未到,不能动手。

“陈澈,当年是你救了本宫。我们有肌肤之亲,本宫肯下嫁是给将军府脸面,否则轻薄本宫,是要斩首的。”

“那便斩啊。”

陈澈起身,踱步到公主近前,未着战袍却不怒自威,“轻薄公主是死,杀公主亦是死,不如……”

许若悠眼睁睁看他捏住云逸公主的脖子,仿佛是地狱阎罗般,宫女,下人无人能阻拦。她胸口剧烈起伏,使劲儿咳了咳,虽然声音不好听,但足以令陈澈松手。

他赶忙回身,惊慌地望着她,“哪儿不舒服。”

许若悠眼神示意被扔在角落的公主,陈澈冷冷道,“送公主回宫,秉明皇上,就说卑职照顾不周,害公主受伤,自请闭门思过,罚俸一年。”

陈澈就这样替皇上罚了自己。

那之後的数日,陈澈始终陪在她身边。时新糕点丶朱钗发簪丶文玩笔墨,换着样的送,每一样许若悠都喜爱,可她不敢表现出来。只是默默守着桌案临字。

她能下床了,陈澈不让出门,只允许在屋内活动。

玉竹整日守着,见她愁眉苦脸地,偷偷贴在耳边,“小姐,老爷的案子有眉目了,将军近几日都为了这事儿奔波劳碌,几天几夜没睡,您好歹给个笑脸吧。”

许若悠将临好的字撕了又揉成团,扔了出去。

玉竹赶忙捡起来,又换一张新的铺上。

说不出话的人,脾气会越来越大,许若悠近来不停地靠糟践东西发泄,陈澈甚至特意着人换上新的供她接着砸。

发泄出来了,许若悠便会愣愣地坐在窗边,望着院中那棵桃树,想起爹爹为自己做的秋千,还有凌月公馆的碧桃,她也许永远都回不去了。

那边是什麽季节,陈至诚会不会在墓前祭拜她,安安的婚礼她都没来得及参加,再回去会不会已经错过了。还是到头来,只有这个世界,那从来都是梦,根本没有陈至诚。

她日日临字帖,腻烦了就去陈澈的书房找书读。府里没人敢拦她,所有人都默认她就是未来将军夫人,只有她还把自己当外人。见了人屈膝行礼,那下人便要诚惶诚恐地跪下。

时间长了,她便把自己当个透明人,玉竹见她日渐消沉,心里急也使不上力气。

这日,她照旧倚窗描字。陈澈带着点心来了,她依旧只吃桃花酥。咬了一口放下,擡手描一笔。这是她在那个世界的习惯,边吃边写,玉竹说过她多次,改不掉。伸手再去拿却不见了。

陈澈早就捏起剩下的送入嘴里,边嚼边说“你做的一定比这个好吃。”可惜他从未吃到过。

许若悠手中的笔微微颤抖,并不遥远的记忆扑面袭来,她曾无数次亲手送上做好的点心,心心念念地喜欢他。

一直故作坚强的心被陈澈一句话撬开缝隙,悲伤顺流而出,整个人蜷作一团,微微颤抖。

陈澈揽她入怀中,这次终于没再挣扎,他轻声说“叫你小七可好。”

小七,是她和那世界唯一的联系,这样唤她仿佛还是徐悠,他也还是陈至诚。

许若悠把脸埋在他宽大衣袖间,闻不到熟悉的松柏香,她抖得更厉害。可她还是死死抓住命运留下的最後一点光芒——陈澈。

陈澈会陪她看书,陪她写诗。

许若悠出宋词他写得通但不对,写唐诗他给的下句同样不对。待到她写出“忽然卒疲病,不能飞相随。”陈澈毫不犹豫地写下“五里一反顾,六里一徘徊。”许若悠才确定,她真的落入了时空长河的细小裂缝里。

陈澈命人修了个秋千,就在院中桃树下。许若悠一下一下被推起,屋檐外的晚霞近了又远,远了又近。仿佛那个世界,明明存在过,却遥不可及。

天际晚霞最浓时,陈澈从身後搂住她,“过几日,便能替许院判翻案,我会求一道圣旨……”

然而圣旨下了,却是封许若悠为北平公主。她纳闷这个称呼的怪异,何为北平,北方已经平定,封她做什麽。除了可以把她关进皇宫,要挟陈澈交出军权,再无他用。

可是当在皇宫看见漠北使者後,她隐约猜到皇帝的用意。许若悠摸摸袖口内好不容易找回来的药瓶。陈澈偷偷藏起来了,但玉竹又找出来。

在将军府的最後一夜,她奋不顾身地吻了陈澈。那个吻熟悉得陌生,遥远得逼真。她摸到陈澈腰後的伤疤,在同样的位置。

她的陈至诚,她不能再成为他的掣肘。

陈澈要在漠北称王,许若悠不允许。

无论这条缝隙有多窄,她都不能让陈澈再用自己和将士们的性命去博。千古骂名,他沙场鏖战的前半生就毁了,一世英名荡然无存;受着漠北和朝廷双重夹击,陈澈不能再死一次,她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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