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叔叔爱吃咸口的牛舌饼,奶奶爱吃蛋黄酥……”徐悠眼睛亮亮地望着沈万山,笑得更深。
“你这丫头,时间不早了,回去吧。”沈万山想不明白,徐镇远怎麽忍心把徐悠早早嫁了,徐文斌怎麽会扔下她连面都不见。
她是个懂事的孩子。
徐悠不知道沈万山想那麽多,只当他因自己有心而感动。
虽然只有节日才能见到,可沈万山总会开车带她去那家老字号买各式糕点。
蛋黄酥徐悠亲自交给奶奶,其馀的点心大家分。
晚上再回外公家,车里还有一盒牛舌饼,那该是他给自己留的,徐悠善观察,便留意着。
沈万山的孩子意外死亡,妻子疯了,是奶奶在关键时刻拉了他一把,才没让他跌下去。
所以他尽一切所能回馈恩情。
徐悠想自己也算沾了奶奶的光,沾了永安堂的光,不亏。
和沈万山道别,徐悠早早回了家。
明天毕业典礼,要见同学,总感觉泡在公司整个人都老了许多。吃完一份沙拉,她躺在床上敷面膜。
电视随便放个声音,免得寂寞,闭眼睛听着。
手机响了两声,看也没看,接起来,“安安,什麽事。”
怕面膜乱动,说话也含糊不清。
那边吭了一声,徐悠立刻觉出不对,没敢再出声。
轻轻叹息又直冲耳膜,黑暗中被热浪灼伤的感觉再漫上来,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手背托着面膜,看镜子里一脸“惨白”的自己。
“你……出来了。”
“嗯,一点儿也不想我。”陈至诚哀怨地仰在沙发上,他等了一天电话。
“今天挺忙的。”徐悠扣扣手,很冠冕的借口。
“但你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离别前的质问,陈至诚原样奉还。
隔着电话徐悠都觉得没脸,确实没有说服力,陈至诚那段时间每天只睡两个小时都被责难,如今她还有时间敷面膜呢。
她心里盘算着小九九,陈至诚那边不耐烦了“干嘛呢,不说话。”
“敷面膜。”
“这是你拒绝见我的借口吗。”
“不是,我真的在……”徐悠发现这问题是个坑,无论如何都是自己不对,不想再说了。
“有时间敷面膜,没空给我打电话。”陈至诚继续幽幽抱怨。
徐悠的嘴像封上,身处道德盆地,做好准备任凭陈至诚怎麽说都不还嘴。
好在陈至诚没计较计较,“明天去公司找你。”
“我……请假了。”
“不让我关你一辈子,准备躲一辈子是吗。”陈至诚耐心快耗尽,徐悠听得出来,还是不知死活地嘟囔一句。
“躲一天是一天。”
即将爆发边缘,陈至诚吐口气,“明早7点,楼下等你。”
徐悠喏了声,那边挂了。
终是狠不下心,犟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