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至诚愿意保护她,可一辈子那麽长,谁能笃定一生一世。医院那晚的争吵和冷战,她怕了;怕再看见那样的陈至诚。
“我知道你最近多辛苦,北疆都说了。是我不对,连累你。”
陈至诚眉头紧锁,“没有连累,怎麽……”突然发现说不过徐悠,男人和女人的思维不同频。
“只是不想让你有危险,我不能再失去你。”
得知付文成擅自用卡车逼停陈啓山时,他恨自己当初不够坚定,不该纵着她一意孤行。
为了不辜负徐悠一番努力,不惜搭上性命也要将沈玉哲捉拿归案。
如果保外就医成功,後果不堪设想。
即使这样沈玉哲也还是外逃,陈至诚怕了。所以他宁可让陈啓山扣着徐悠不放,也不让她回酒店。
情敌与亡命徒,他选了前者,他只要她安全。
“可你不能一辈子关着我。”视线中人影已经模糊,徐悠尽力去看,也未能看清。
脸颊温热,是陈至诚的体温。
他站着,她抱着,埋在他腰间深吸口气“我们……暂时分开吧。我太喜欢你了,喜欢到你稍微有一点点冷淡,我就很难过。”
“是怪我宠坏了你?”
陈至诚捏她耳朵,“可是我愿意,陈小七,一辈子都愿意。”
“我会记得。”
她笃定的事没人能拦住,如同将福城一事大白天下。
他怎麽都犟不过她。
陈至诚妥协了“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每天一个鸡蛋。”
“不许别的男人碰你,你也不许碰别的男人……我……小心眼儿。”陈至诚说得认真,徐悠更难过。
她晦涩一笑,陈啓山这根刺,顾笑烟的手笔,果然老道。
“你可以跟别的女人玩儿,我不反对。”她起身要走。
下巴立刻有了牙印,疼得她嘶一下。
陈至诚困住她,没有犹豫丶迟疑,倾尽所有,生怕浪费一分一秒。
舌尖不急不慢,撬开唇齿,颇有耐心,细细品味,原来喝了酒的徐悠是醉人的桃花酿。
她欣然接受,这最後的告别,也是陈至诚能给予的极致温柔。
红酒化作血液,催人心醉。
胳膊笼上宽阔肩膀,手掌压在他後颈,短发扎得手心酥麻。
醉眼朦胧地再看一次陈至诚,耀眼星目中的人红了脸。
她圈他更紧,顺势被推到餐桌上。
腿下冰凉,身上火热,双重煎熬,她难过咬他的唇,他抵死不放。
裙摆抵抗男人骄傲的半身,摸过西装每一寸棱角,这才是想要的,她眼中含泪,吊灯都已虚幻,却比福城灯火迷人。
想起与陈啓山那日,徐悠蹙眉道“对不起,陈至诚。欠你一次。”
“欠着,敢不还,追到天涯海角。”
他吻着泪,吻着唇,吻今夜的所有,徐悠无一不应。
原来他本要和好,还是纵着她分开。
陈至诚看着徐悠睡着後离开。
帷幔中,女孩眼角的泪光,是漫天繁星中最亮的一颗,指引着离开的方向。
这一次无所畏惧。
次日清晨,徐悠顶着肿眼泡被电话吵醒。
“小悠,你最好马上回来。”是闺蜜安婧。
“永安堂出事了?”
“不是,是你爷爷和奶奶,车祸。情况不太好,律师带遗嘱去了,你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