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辰面无表情,他刚汇报完,没什麽好说的。
郑凡更是指望不上了,苏北疆刚要开口,肚子咕噜一声,空旷的屋里都有了回音。
陈至诚吩咐“吃饭去,饿了也不说。把人手拢一拢,沈玉哲三天没消息准备回北城。”
强龙不压地头蛇,挨打那两个万一反扑他人手不够。
男人无所谓,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徐悠是他的软肋,不能有任何闪失。
三人得了命令跑着下楼,陈至诚只听见苏北疆的声音“周南辰,你是没看见小嫂子那一巴掌,真解气。”不由得失笑,上楼找他的陈小七。
徐悠没想到雨一直下,灰蒙蒙一片,和睡着前一样。
大脑已清醒,身上仿佛压了头大象动弹不得。
不对,是真的被压住了。
她扑腾半天也没个结果,最後还是被陈至诚收进怀里,挣扎几下两人又抱在一起。
温热鼻息扑在头顶,浓浓松柏香红了眼眶。
他回来了。
此刻解释与对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感觉——在意。
她不再是被遗弃的孩子。
生命中的人来来走走,有的走了伤了她,有的再回来暖了心。
轻轻擡头,距离近到鼻尖滑过下颌,大手笼住细软卷发,闷声道“再睡会。”
她无声摇头。
陈至诚以为她还在生气,叹口气“半山公馆建成十年,沈玉哲到利斯康正巧十年。被打的两个家里也参与其中,一个船厂一个渔场都是土皇帝。他们利用公馆做很多事,不止你昨天看到的。我这次只想拎出沈玉哲。”
徐悠点点头。
从公馆出来脑子不清醒,有些冲动,特别是看了女孩的遭遇。
现在经陈至诚提点,慢慢捋清思路:存在十年之久背後一定有股力量支撑并保护,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否则单凭组织聚衆MY完全可以报警端了半山公馆。
这里面一定有更大的问题,指望一天就把女孩们救出来确实困难。
她的表现出乎陈至诚预料,咬咬耳朵算奖励,继续说“我要先拿下实验室,这很重要,你清楚。把沈玉哲摆平其馀的事情自然有人解决。”
“我知道,对不起。”她情急一时,忘了目的,在胸口补了一吻,好好认错。
“你是心善,太入戏了。”那样的场面他也心有馀悸,别说徐悠了。
“其实连半山公馆我都不想让你去,陈小七,那些人看你的眼神我受不了。”
昨晚他无数次压下暴虐沈玉哲的冲动,才导致最後砸了半山公馆。
想来这一出也能加快进度,要麽沈玉哲放弃要麽加紧合作。
福城这几日的周旋和徐悠不顾一切相扶,如深海漩涡中的救命水草。
他胳膊用力,抱住柔软的水草,两人相贴又近几分,身体凹凸不平的触感隔着薄薄的睡衣清晰传递出来。
“我不去,你要和谁滚在一起。”说到这儿徐悠也气,昨天那种情况如果不跟着,难道也要去玩俄罗斯转盘吗。“那个笑烟喜欢你,打一耳光我都不解气。”
陈至诚不是第一次面对合作方送女人了,拒绝方式有很多。
但拒绝也以为着对合作的推拒。
而徐悠的到来让本没有希望的事情似乎开了一扇门。
“以後有机会再打,她是沈玉哲非常得力的助手,不仅仅在半山公馆。”言外之意还有见面机会,“陈小七打人真威武。”
突如其来的夸奖两人都绷不住笑了。
陈至诚笑得胸口直颤,他喜欢徐悠表达吃醋丶嫉妒丶喜欢丶悲伤的任何方式,把压在心中的情绪发泄出来才有勇气反抗,长久的压抑会让生命失去活力。
人如花草,要有生长空间。
他的小七任性些最好,上一世太善良了。
徐悠虽然心里高兴但这话听着不顺耳,打人也夸“不觉得。。。。。。很小心眼吗?”斟酌出个不难听的字眼儿形容自己。
从前厉峥带她参加活动,酒桌上的前辈都谆谆教导,娶妻如何,女子持家如何,曾有人赞厉峥有福气,徐悠一看就有容人雅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