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快有眉目了,永安堂这里安排妥当,我也要亲自去看看才放心。”
陈至诚从後面搂住席地而坐的徐悠,侧脸贴着她太阳穴,“走吧,算是度蜜月。”语气几近恳求。
徐悠不为所动,仍旧把内衣裤分袋装好。
外衣按照颜色搭配好再装袋。
袖扣丶领带丶手表这些小物件单独装。
她又找出密封袋,装陈至诚的护照和签证,放在手提袋外侧口袋里,放心地拍了拍。
徐悠不说话,陈至诚就等着。
两人僵持不下,徐悠叹口气,扭头看他。
“让我去是因为孔云逸吗。”
华济北美地区代理负责人,隔三差五就要深夜通话的女孩。
她和陈至诚已经完婚,那女孩反而更激进了。
每次都要先说些日常琐事,再切入正题。
孔云逸大概以为徐悠听不太懂,经常说些暧昧的话,然後再撤回,调皮解释口误。
陈至诚对孔云逸的做法提出过更正,但收效甚微。
时间长了,陈至诚懒得多费口舌,可这在孔云逸看来是默许,她更变本加厉。
陈至诚没说话,看来她猜对了。
两人无声对望,灯光把男人的脸分割成两半,一明一暗。
暗的冷峻,是别人看到的他。
明的温暖,是徐悠眼里的他。
这些都属于一个人,是她的陈至诚,最好的陈至诚。
徐悠亲他,很深很深,深到心底那颗沉睡的种子快被唤醒,才缓缓分开。
她看他眼睛,明亮的天地里,只有自己。
“下次没有她,我会去的。”
徐悠不喜欢任何形式的雌竞丶雄竞。
我爱着你时,只愿和你度过生命中的每分每秒,多一个人,都是对“爱”的亵渎。
真的爱,怎麽会看着她和别的女人争得昏天黑地;真的爱,怎麽能看着他和另一个男人斗得你死我活。
“陈至诚,你明白吗。”
“明白。”
陈至诚在这一刻後悔,那时两人不够了解,只是莽撞的喜爱。
如今看来,当初揍陈啓山是多馀了,徐悠不会喜欢上那样的人。
为了这样一个人,两人生了误会,还冷战几天,不值得。
好在只去一星期,他的随身物品不多。
为了这次颇为正式的商务会谈,徐悠又添置了些,行李箱变成两个。
陈至诚看着就头疼,换他自己整理,大概又会轻装上阵,T恤丶背包就解决一切。
可他知道,那两个行李箱里,都是徐悠未说出口的不舍和想念。
分别时刻越近,不舍之情越浓。
徐悠晚上总要抱着陈至诚,即使不说话,也要过好久才能睡着。
这样熬人的夜晚没过几个,徐悠再一次把陈至诚送到机场。
“下次不管有谁,都要和我一起去。”陈至诚捏着她警告。
这几天里,他的主意改了又改,终是苦了自己。
徐悠笑着吻他,手掌贴上颈後一截短发,舌尖描一圈再探寻,这是她最喜爱的方式。掌心阵阵酥麻,像风中摇曳的铃铛,悦耳的声音唤起肌肤细腻的回响。
长长一吻,带来绵密的回音,陈至诚啄她唇角,耳边响起航空播报——航班准时起飞。
人群中依依不舍的恋人分开,助理们见怪不怪地转回身,簇拥着陈至诚向安检口走去。
徐悠就站在原地,看他走了很远,依旧不停回望向自己。
她用力挥挥手,陈至诚才转身继续向前走。